院子里围起来的丫鬟都看着彩衣飘带宛如天女的沐夕瑶横空降世在筱玲儿的面前,一阵唏嘘错愕。
远处的清音正陪着江玉蝶一起游园散步,老远就看见围在一起的下人在细细碎碎的说这些什么。
还未看清状况,就见沐夕瑶搂着筱玲儿的衣服,起身飞走了。
众丫鬟和家丁,眼看着这王妃在王府里飞来飞去,是羡慕又嫉妒。
清音不满的嘟着嘴,冷哼了一声,“蝶姐姐,你看看,你看王妃没有一点规矩,仗着自己会武功,在王府里飞来飞去,成何体统啊。”
六月天里,天气有些燥热难耐,一行人呆若木鸡一般站在院子里看着沐夕瑶搂着筱玲儿飞回了夕苑。
时而落在屋檐上,时而飞落枝头,知道那身影渐渐远去,消失不见。
沉吟顿足,江玉蝶用锦帕抚了抚额头的点点的汗珠,想起半个月前叶山跑到了自己的蝶苑,哭闹了一番。
指名道姓的说沐夕瑶仗势欺人,她好心去送药,反倒被断发。
半个月前,七彩池水和媚夜是江玉蝶差筱玲儿送去的,她果然还是和王爷发生了关系。
这一切都是江玉蝶的意料之外,她笑的深邃,不动声色。
常青藤拖着清音送去,终究清音还是一个靠不住的谱,以她对沐夕瑶的了解,不管是谁送去的,她定会收下。
这一次她不但没有收下清音的,还砸破了花盘。
本就是试探,她现在更加确定这个沐夕瑶有问题。
她的性子变化太快,快的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目光清冷的看着那飞走的身影,清音在一旁喋喋不休的抱怨,江玉蝶是有些烦躁的。
这个女人昭秦暮春,总是想着巴结权贵,好踩着别人的肩膀向上趴。去了好几次的心仪苑,被拒了,今日又是一个劲的往蝶苑跑。
这样的女人总归是讨人厌的。
倒是不如苏亚,那个温婉如初,一如清淡的苏亚。
她浅笑,摆了摆手,“清音,王妃性子直率,由着她去吧。”
说着,江玉蝶抚了抚额头,转身就离开了。
众人见将玉蝶,这位江右相的女儿融贯了百里溪的宠爱,她们都匆匆行礼之后一一退去。
院子里只剩下清音,她拧巴着眉头,看着江玉蝶离开,视线冷眼扫着夕苑。
口中不满的嘀咕道:哼,沐夕瑶,你嚣张什么呢?等我抓住了王爷的心,一定要你好看。看你还怎么在王府里嚣张。
沐夕瑶近日闭门不出,成天窝在夕苑里,也不是光睡觉,除了逗弄下三只兔子,偶尔也会循着记忆,去练练武功。
后院的院子里,栽种了好几排青葱的竹子,竹子的甘约莫手腕粗,最粗的也不过碗口大小。
因为没有长剑,只能捡着树枝,成天拿着树枝四处比划。
好在夕苑里,还寻摸到了一把匕首,拿着那把匕首,沐夕瑶心情大好。
练功累了,她握着匕首就开始在竹子上刻字。
天气越来越热,她几天不到的功夫,已经将竹子的竹竿上刻满了字。
筱玲儿有时觉得沐夕瑶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别的姑娘家不是刺绣,就是琴棋书画。
她家主子每天不是练剑,就是刻竹子。
而且竹子上的那些字迹大多她都不认识。
有时沐夕瑶一边刻会一边自言自语,口中嘀咕道一些听不懂的话。
白天刻竹子完了,晚上的时候,沐夕瑶就会拉着筱玲儿一起在内室里开始做细活。
这一天沐夕瑶拿着毛笔在一张宣纸上开始描画些东西,起初,筱玲儿不知道沐夕瑶在画什么。
“王妃,你在画些什么啊?”
“设计。”
“什么是设计啊?”
“就是描画,设计,你不懂么?天太热了,这破衣服穿着热的慌,我受不了。”沐夕瑶说着扯了扯衣襟,胸前袒露出一片玉肌。
玉肌之上汗珠吧嗒吧嗒的落着,沐夕瑶的头发极长,一直落到了屁股的下面。
她每天看着头发都头疼的要命,筱玲儿每天会给沐夕瑶做各种造型的头发。不过不管怎么弄,依旧还是古装的披肩发。
她索性找了丝带,将长头发编出了好大的麻花辫,再绾出高高的发髻。
在发髻之上别着各种珠钗,也是漂亮极了。
画好了设计图,沐夕瑶指挥着筱玲儿开始操作。
对于刺绣和制作,她是真的不擅长,好在筱玲儿擅长。
筱玲儿也不算笨,最终在沐夕瑶的指挥下,成功的做出了一件改良版的古装。
锦缎活生生的被剪成了短袖,下面的裙摆剪到了大腿的位置。
大体的形状出来了,不过因为是纯手工制作,总觉得是不够完美。
折腾了许久,又是出了一件新品。
这一件出来,沐夕瑶满意极了。
漂亮的锦缎连衣裙,形似旗袍,却比旗袍更加高大上,是完全的古装模样,但是绫罗杉的袖子被直接裁掉了,裙底的位置直接被剪到了膝盖的位置。
原本定义的是到大腿,后来沐夕瑶想了想,自己究竟不是在现代,差不多就行。若是露的太多,指不定被那些迷信的人拿起浸了猪笼。
衣服穿在沐夕瑶身上的时候,筱玲儿差点下巴就掉了。
黑着一张脸,眉头拧巴在一起,一脸委屈的模样,“王妃,这个不行,这能穿么?”
“怎么就穿不了呢?”
“太,太,露了吧,香坊里卖艺卖身的姑娘也没有穿成这样吧?”筱玲儿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