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仅仅八岁,不苟言笑,他在看到江玉蝶的那一刻却浅笑。侍卫低吼了一句,大胆。
江玉蝶吓坏了,后退了几步,怔怔的看着自己立在了桥身上,与少年对立而视。
少年摆了摆手,温润一笑,足以融化冰雪,江玉蝶的心脏扑腾的跳动着,久久失神的看着少年。
少年的身后还有一位年纪相仿的锦衣公子,他笑问:“姑娘叫什么名字?”
气喘吁吁小跑返回来的江文蝶以为妹妹犯了错,挡在了她身前,见着锦衣华裳的两位小公子大有来头,忙跪身行礼,家父是成城右相江谛,小女文牒,这是妹妹玉蝶,妹妹年幼,冲撞了二位小公子,还望见谅。
那位爱笑的公子,摆了摆手,走到了江文蝶的面前,笑说,原来是右相的千金,无碍。这是我的三弟百里溪,我叫百里木。
那一场际遇之后,江玉蝶与百里溪初识,他不善言谈,甚至不爱笑。冷冰冰着一张脸。
时常如千年寒冰,闻之生畏,难以靠近。
回忆戛然而止,不知不觉中,江玉蝶已然走到了栖桥边,久久的凝望着栖桥,她浅笑,王爷,玉蝶回来了。玉蝶始终如一的记挂着你,王爷的心里可还记得玉蝶吗?
心里自嘲不已,江玉蝶的内心是矛盾的。在很多年之前,被带离江府,她内心痛苦不已。得知自己是不详之人,大家避开她就犹如避开瘟疫一般。
是她的师父钟成将她养大,教授武功,是她的几位师兄一直悉心的照顾她。
在蝶骨的时间里,她时常闷闷不乐,以为离开了蝶骨见着了百里溪,留在了他的身边,她就会快乐。
在王府已经三个月过去了,江玉蝶的心像是石沉了大海。
天儿见着自己的主子望着石桥发呆,轻咳了一声,“主子,您怎么了?”
“无事,这天有些热了,我们回府吧。”
“主子,从这栖桥过去,一路到王府路更近些。”天儿指着栖桥。
栖桥之上一身墨绿色锦缎长袍的男子跃身下马,牵着天驰,疾步上了栖桥。
天驰是黑色的汗血宝马,整个成城只有一个天驰,而牵马的男子气宇轩昂,浑身散发着难以逼近的邪魅气息。像是尊贵的王者,闻之退避两侧,说不出的霸道和冷厉。
栖桥两侧的行人匆匆退让到一侧,整个栖桥之上,顿时只有墨绿色的男子一人疾步上桥。
天儿眼尖,瞥见百里溪吓得面容失色,“主子,主子,是王爷。”
顺着天儿的目光看去,百里溪一身墨绿色,锦缎飘絮,他如墨的长发随风而起,天驰在他的手中疾步上了台阶。
江玉蝶的手攥紧了衣袖,想要快步上前,却见百里溪的步子极快,已然走到了桥身的中间。
而那一头一个粉色衣裙的女子手中抱着一把琴弦晃晃悠悠的上了桥中心,女子的衣裳极短,胳膊和膝盖以下的肌肤都露在外面。
阳光散落在女子的身上,她高高挽起的发髻,说不出的惊艳倾城。
因为女子侧着脸,一时无法判断是谁。
天儿在一旁睁大了眸子,一脸嫌弃的冷笑,“主子,你快看,那个女人穿的好奇怪,怎么没穿衣服就出来了,笑死人了。”
“是啊,她的胳膊和腿都在外面,真是太不要脸了。”长儿附和道。
“主子,王爷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天儿窃笑之余,见江玉蝶沉着脸色,她担忧的问。
沐夕瑶刚刚填饱了肚子,一手抱着琴弦,一手拿着包子,边走边吃。一路哼着小曲,欣赏着美景。
正乐呵着,忽然桥身上的人都退避在一侧,沐夕瑶也大不搭理,继续自顾自的走着。
吃饱喝足了,就该去香坊挣点钱继续上路了。
忍不住偷笑,咬了一口包子,塞进了嘴里,跨上了桥中心,迎面而来一个牵马的男子。
一身墨绿色锦缎,脸色如寒冬凝霜,横眉竖起,闻之寒栗。
她看清了男人的面庞,吓得惊慌失色,匆忙回身就要跑。
身后的百里溪自然也是看清了沐夕瑶,好在昨天有人就告诉了沐夕瑶的穿着,百里溪虽然生气,倒也没有太多意外。
他几乎是咆哮道,“你给我站住。”
那一声低吼,吓坏了旁人,远处围观的人群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场面。
回身走了两步,一声咆哮沐夕瑶立在了原地,攥紧了手里的璃月琴,回身佯装成旁人一样,浅笑。
“你在喊我吗?我们不认识吧。”说着,她大摇大摆的打算从天驰的旁边路过。
这时,天驰忽然嘶鸣了一声,高高的马蹄跃起,在沐夕瑶的头顶划出了美丽的弧度。
沐夕瑶吓坏了,匆忙后退了几步,手抱着璃月琴,逼视着天驰,咬着牙不满的低吼了一句,“好狗不挡道,哦,不,好马不挡道,天驰,你快给我让开。”
一边是嘶鸣的天驰,一边是暴戾的百里溪,沐夕瑶觉得自己今个是触了霉头。
天驰不但不理,马蹄在桥面上磨蹭,那模样像是蓄势待发,大战一场。
沐夕瑶的脸色有些慌,看向了百里溪,柔声轻咳了几声,“呵呵,好巧啊,王爷,您这是要去哪啊?”
“跟本王回府。”他咬着牙低吼了一句。
眼前的沐夕瑶不但穿的袒露,还假装不认识自己,百里溪压制着火气,若不是在街道上,他恨不得上前撕碎了这个女人。
不想沐夕瑶不但不搭理,还轻佻的笑笑,“吆,王爷,您是要绑架吗?山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