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衣的悟性不差,而且东陆的那些妖鬼异志和传说里也一直有狐妖变成美女在夏夜的树林里等着、勾引过路书生并吸**气的传说,难道那就是潮耳所说的灵元?

她想起近来自己不知为何经常一入夜便睡得很死,总能毫无知觉地一觉睡到天亮。

妆衣忽然问:“你说他要吸人的灵元才能维持住人形?”

潮耳点头,“又或者妖的。”

这下妆衣的心直接沉水了,她的眼前掠过很多零零总总的画面,比如最近衙门口阵阵作响的鸣冤鼓,白事的哭丧声,播月城不断有人深夜被杀,还有那些妇幼的离奇失踪,义庄尸体被啃食……

难道说……?

她想了想,又问:“这种事大概多久一次?”

“一两天,视灵元的强大程度而定。”潮耳如是说。

妆衣有些后怕地抿了抿嘴,颤声问说:“那么之前城中义庄的事情……是他做的吗?”

“吾人不知。”潮耳摆摆手:“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妆衣直接瘫坐在地上,为什么……那些人都是无辜的啊!她万万没有想到倾羽竟然会为了维持人形去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她认识的倾羽不是这样的,不是!

“你们抓我来,到底是想怎么对付他?”过了好一会儿,妆衣才好不容易使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睁着水气重重的眼睛望着潮耳问道。

“吾等几时说过要对付他?”这话总算问到了正点上,潮耳不耐烦许久的表情中也总算流露出了一点兴趣:“听闻你家那只狐狸琴技不错,吾等不过想请你让他帮吾等对付一个人。”

“谁?”妆衣正色。

潮耳将羽扇甩开,又一次露出了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狡黠神情,他蓝色的眼睛盯着妆衣,用那种听上去令人背脊发麻的语气问:“你可曾听说过他的师父,凤鸣上神?”

凤鸣上神?妆衣脑中一个激灵,潮耳说的不就是那位传说已故、实际上羽化飞升的前任魔天音的掌门凤宗主么?她当然知道这个人,虽然她对这个人了解不多,不过她却知道倾羽似乎对这个人有着很深的怨念。记得当初魔宗的使者狼鸦和妃嫣曾给她过一面血魂令牌,好像就是这个凤鸣上神拼死为倾羽争取来的。

虽然妆衣不明白倾羽为什么要恨凤鸣,而这些人又为什么要对付他,但是以她的理解,这个叫做凤鸣的人似乎对倾羽很好才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就绝对不可以让这些人如愿以偿,不可以让这些人挑拨倾羽和他师父之间的关系……不管怎么样,都要想办法为他争取时间!

妆衣一面在心里打着腹稿,一面在酝酿着自己该怎样说才能拖延更多的时间。她是矛盾的,即期待着倾羽能来救自己出去,又希望他最好不要来。

“自有耳闻。”妆衣答道:复又小心翼翼地盯着身旁的潮耳问:“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对付他?”

潮耳哈哈一笑转身甩给妆衣一个潇洒利落的背影:“小丫头,不觉得你问的太多了吗?”

“你们这么做是没用的,我不过是想让你们认清事实不要再做无用功罢了……”妆衣低声说着,神色故作静怯道:“他不会来的。”

潮耳鄙夷地抬着半边眉毛看她,“为何?”

妆衣恰巧正想着倾羽受伤对她隐瞒一事心中郁堵,眼角有一道微光滑过,她索性将计就计,声音轻飘飘地道:“因为他很可能真如你说的那样,不喜欢我。”

一直没有说话的伏魔亦是举着火把转过头看了妆衣一眼。

“喂,吾说你这丫头有点儿自信。”潮耳最受不了女人哭哭啼啼的伤感模样,一面好心泛滥一面又有些不耐烦道:“虽然你这丫头长得实在是没有什么亮点……不过话不要说得那么绝对,他喜不喜欢你那也得试试看才知道。”

……看来妖也不难骗,反而妖族的心性倒是比一些人还要单纯许多。

妆衣忽然含泪笑开,轻问:“现在什么时辰?”

“亥时了。”潮耳微微一怔:“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他必定是不会来了。”妆衣作势抹了抹眼角的泪痕,心里却是真的有些担忧道:“他每日戌时便可到家,而今已过了一个时辰。你们将我撸来,又给他他留过线索,他若是有心救我,又何必等到现在?”

妆衣这话说出来,不仅令一旁的潮耳和伏魔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竟然连她自己都给吓了一跳。正如她自己所说,潮耳和伏魔不可能不留线索,就像所有绑票的山匪都会对票主进行勒索一样……可为什么都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倾羽还迟迟没有出现?

明明自己是希望他不要犯险来救她的,可为什么当她知道他没有来的时候却令她这样难过?

正当妆衣胡思乱想之时,伏魔忽然抬起一手示意潮耳噤声,他眯着眼听着洞口外的声音,又阴笑着用火把照了照妆衣稚气的笑脸,转而怪里怪气地开口道:“还不算晚,他来了。”

只听山洞之外突然响起一个从容的脚步声,那声音一点一点靠近,衣袍掠过从草、靴履踏上细沙,忽然就使得洞中三人瞬间都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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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二缺作者忙,似乎半夜经常将文翻出来装修改动,有时候是补全前文未说明清楚的问题等等,大家若有看不明白的地方,要麻烦追溯回去查阅之前


状态提示:第二佰三十六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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