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翠阴阳怪气地说:“你们现在可是孝顺得紧啊,一早一晚的,往我这院子里跑得真勤快。往日里怎么也不见你们这么勤快呀!”
凤舞天只当没有听见她话中的嘲讽意味,低头道:“母亲大人,爹爹一直教导女儿们要一切孝为先。爹爹自己便是个孝子,女儿怎么能让爹爹失望呢?母亲大人,今儿个是大年初一,爹爹一会就下朝回来了。”
陈翠听了这话,顿时紧张起来。是啊,老爷下朝回来要是知道自己没去给老夫人请安,定然会生气的!
凤舞天见陈翠脸色不同,知道她心里定然是有了心思,也不多说,低头行礼告退出来。陈翠想着要怎么憋着心里的火气去给老太太请安,便也没有心思多理会她了。
出了院子,凤舞天就拉着凤待君加快了脚步,让芍药留下来偷偷在院外看着,自己则和凤待君回了喜凤院。
回去和凤待君烤着火炉聊了没几句,便见芍药捂着嘴笑眯眯地奔了回来,八卦兮兮地对凤舞天说:“小姐,小姐,大夫人在老太太门前摔了一大跤,还崴了脚,气得蹬蹬的,也不给老太太请安了,直接回屋养着去了。”
凤舞天掩口而笑。凤待君见她笑得贼贼的,半天才回神:“是刚才我们出门花儿为了扶我在门口洒了那一滩茶水惹的祸事吧?”
凤舞天抚着肚子:“我只想着有这可能,却不想,那个大夫人当真摔了一大跤去。”
“看大夫人那个样子,似是对老夫人很是不满,或许会认为是老夫人叫人在屋前洒的水呢!”芍药在旁边添油加醋的说。
凤待君只是担心:“别回头认为是你干的,跟你过不去。”
凤舞天摇头:“不会,娘亲在门口不还差点摔了一跤么,天冷又下雪,地滑而已,有什么稀奇。”
想到大夫人摔倒的狼狈样子,凤舞天心里就是一阵爽快。陈翠那种虚伪腹黑的女人,当初还要暗害她娘亲来着,现在出出气心里也舒服些。
午膳的时候,何宣叫了各房的去前厅一起用膳,大夫人就没有出席。三姨娘嘴快,忍不住说:“大姐这一跤可摔得真巧,几天下不了床的,娘那里倒是不用去了。”
何宣闻言脸色一沉冲着她冷斥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三姨娘立刻低头咬着嘴唇不敢吱声了。
老夫人冷哼一声道:“这件事你回头跟媳妇儿说一说,并不是我老太太有意在门口洒了水害她滑跤的!”
何宣立刻垂睑笑道:“娘,瞧您说的这是什么。这雪天路滑的,摔跤都是正常,哪里来的你故意洒水之说?”
老太太撇撇嘴角慢吞吞哼一声:“但我瞧她那神情便是那个意思。”
“不会的,夫人也是大户人家出身的,怎么会如此不懂道理。”何宣还是声好气的劝着自己的娘亲。
老太太不说话了,桌上的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
凤舞天知道现在是自己出来说话的时候了,脸带惊讶地说:“奶奶,怎的?母亲说是有人洒水了?”
老太太见凤舞天说话,脸色稍缓:“她虽没有明说,话里话外便是这个意思。”
凤舞天立刻站起身对着何宣低头道:“那可能是女儿的过错,但女儿绝对不是有心的。”
何宣讶异不已,瞧着她没有说话。
凤舞天接着道:“那会女儿和娘亲去给祖母请安,出来的时候娘亲滑了一下,祖母的丫鬟花儿便伸手来扶,不小心将茶壶里剩下的一点凉了的茶水洒在了地上。当时花儿着急去给祖母烧水泡茶,女儿和娘亲也没在意那件事情,不想却让母亲受了累,是女儿的不是呀!”
凤舞天一脸歉疚地转头看着老太太:“祖母不必担忧,孙女这就是去向母亲大人说清事情的原委。都是孙女一不小心,竟然引起天大的误会,真真是女儿的不是了!”
凤舞天说着便要转身去陈翠的院中,却被何宣一把拦住:“你不用去了,这些都是意外而已,与你何干?”
老太太趁机也说:“就是的。我的门口人来人往的,怎么别人都没跌了,偏生她跌了?也是她运气不好罢了。”说着还伸手来拉凤舞天。
:“这到底不好,母亲知道了该生气了。”
“这有何不好?这水又不是你洒的,花儿洒水也是了扶住我家的孙子,谁都没有错!”老太太这个时候倒是拿出一副老母鸡的姿态,护起短来。
这件事就这么过了,老太太完胜,陈翠落败。陈翠气得不行,借口脚踝受伤的,一连几日都未出房间。
也不知这事怎的传到了陈家人的耳朵里,初五的时候,陈将军府上的老夫人带着儿媳和孙女陈素,来看自家的女儿了。
陈将军府的老太爷,也就是陈翠的父亲,乃是三朝老臣,响当当的武将封为镇国大将军。他的儿子也是骁勇善战,得了骠骑大将军的称号。
现在镇国将军府的老夫人带着女眷亲自来看夫人陈翠,何宣不好不出面作陪一下,按照礼数,老太太也是要露面的。
这老太太虽是农村人倒也识大礼,带着一干姨娘和小姐迎出去见了亲家。
这镇国将军府的老夫人是何人?早年跟着夫君征战沙场的,后来在朝中没有少见各色人物,阅历丰富,怎是这何老太太一个乡下婆子可以比的。
一进了陈翠的院子,她的眉头就是一皱,对何宣说:“相国府的院子是不够用么,何必弄得这么拥挤?”
说完眼睛瞟着何老太太,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