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一落,瑾襄就拉住了司韶阳的手,心中微微提了起来。
在这么混乱的时候,能穿过睿王府层层防线,到达司韶阳的书房。这位闯进来的人本事挺高,胆子也不小!
只是不知道是谁的人?
“韶阳?”
看着司韶阳往前面走了几步,瑾襄眼神一晃,心里有了些许担心。虽然他不坐轮椅了,可她总觉得他还是手无缚鸡之力,就这样走到死角,如果出了事怎么办?
可惜她说的话,司韶阳根本就没有听进心里,反而又向前走了几步!
靠近死角的地方,有一张很高的多宝架,多宝架上放着各种各样的书籍。其中还穿插着几只瓷花瓶,上面点缀着几朵梅花。
多宝架后面是个空着的,和墙中间隔着一条走廊,走廊的尽头就是窗户。一般情况下,侍女们将多宝架清理完了之后,会打开多宝架后面的窗户通风。
这也可能给“敌人”一丝可趁之机。
窗户上挂着万梅最精致的薄纱,微风轻轻一拂,丝质的轻纱扫过架子,房间里会带着一丝飘渺。
丝质的薄纱角经常会挂上几个小铃铛,风吹过之后,响起清脆的声音。除了漂亮之外,只要有人在薄纱后,小铃铛也会叮叮当当的响起来,也算是起到示警作用了!
此时的小叮当无意识的响着,不像风吹的声音,而像是铃铛扫过人体之后,发出的低沉声音。
司韶阳走到多宝架前面的时候,瑾襄心微微一跳,轻手轻脚的跟了上去,等她看到薄纱后的身影时,眸中闪过一抹惊讶。
“韶阳,她?”
拉着瑾襄的手往后退了几步,司韶阳眸光严肃,“出来吧!”
说完,他便一脸沉静的拉着瑾襄走到了窗户边。
被司韶阳拉着,瑾襄眼睛转了转,正想要转头看看闯进来的人,头又被司韶阳推了回来!
“韶阳!”狠狠的说了一声,瑾襄神情相当不忿!
揉了揉她的额头,司韶阳眸光转了转,看向拐角的地方,表情中带着一抹认真。
听到他的话,角落里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伴随着毫无规律的铃声,很快就走出一个女人。
瑾襄确定她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这位姑娘长得很小巧,小巧的鼻子,小巧的眼睛,小巧的嘴!她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依稀还能看到她腰间溢出的暗黑色血渍。
“你来有什么事?”司韶阳很认真的问了一句。
她拉着身上的衣衫,捂着腰就坐在了凳子上,小巧的眉间轻轻皱了皱,显然对司韶阳的语气不以为为然。
看到他身边的瑾襄时,她的眼睛微微一眯,“她是谁?”
被这样问了,瑾襄眸中波光流转,不知道是不是她会错意了,她总觉得这女人对她有一股敌意!
上前拉住司韶阳的胳膊,瑾襄冲着女子甜甜一笑,“我是他妻子!”
“你就是那个京城第一傻的宁襄儿?”
瑾襄:“……”
沉默了片刻,瑾襄眸光如针,密密麻麻的投在女子身上。既然知道她的身份,还能对她这般讽刺,这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不会看上司韶阳了吧?
别了司韶阳一眼,瑾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看到瑾襄这般模样,司韶阳拉着她的手,眸光闪了闪,直接转头看了黑衣女子一眼,“白芷,你怎么会到睿王府?”
“我偷偷跑出来的,没钱了,到你这里找点儿银子花,没想到会被你打一下!现在肩膀还疼!”说着,她便揉了揉肩膀,不以为然的说道。
眉头皱了皱,司韶阳深吸了一口气,显然在压制怒气,“你偷偷跑出来,师父知不知道?还有,你那一身伤是怎么来的?”
瑾襄还从来没见过司韶阳这么生气的时候,他身上严厉的气息风一般的扑了出来,表情相当严肃!
不过,白芷一点儿也不在乎,咳了几声,直接从桌子上拿起一颗果子,咬了起来,还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不在了,我爹自然会发现!我又不是第一次下山,他着什么急?要是我真的出事了,那才奇怪吧!”
“至于身上的伤……”低头看着黑衣上的血渍,白芷小眉头一皱,“我从城外过来的,看到有人打架,就过去插了一脚,腰上被小小划了一下,没事的!倒是衣衫其他地方的血迹,是别人的!”
听到她这样说,司韶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拉着瑾襄坐在了靠窗的榻上,“你脑袋有毛病吗?明明看到有人打架,还要过去凑一脚,你傻了啊?!要是出了点儿事,我怎么向师父交代?”
被司韶阳一直说傻,白芷瞬间爆发了,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你以为我想凑进去啊!进京城的路必须从那里走啊!我怎么知道京城外围居然有两支军队殊死搏斗!”
一听她这样说,司韶阳更加生气了,“知道是军队,你居然还敢凑上去,你的胆子到底是谁给的?要是两军直接兵戎相见,你不得提前见师母?”
白芷:“……”
看到白芷一脸郁闷的看着司韶阳,使劲儿的咬着手中的果子,瑾襄呵呵笑了两声,连忙拉了拉司韶阳的袖子,“你不要说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司韶阳这个小师妹明显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能把司韶阳气成这幅样子,也算她有本事!
看到瑾襄为她求情,白芷眼睛一眨,对她笑了笑,“那个,还是师嫂对我好!”
瑾襄:“……”
她算是发现了,这姑娘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