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说此子就是我等士大夫的克星不成?”
提到淮阴,赵鼎会想到了许多在淮阴时的往事,忽然开口问道:“两位可知户部所余官银究竟几何?”
张浚和李光对视一眼,齐齐摇头:“这件事情恐怕只有秦天德和户部尚书李瑜二人知晓,就算是户部侍郎都不清楚,李瑜不许任何人打探此事。”
赵鼎皱了皱眉头:“老夫也听说,当日秦天德府中大车运至户部之后,一切痕迹都不许户部任何人靠近,而那些运送以及护卫之人,也全是秦天德所派,可是这些人再此事过后就销声匿迹了,似乎根本没有出现过一般。”
“元镇兄你究竟想说什么?”李光被赵鼎勾起了好奇心。
张浚眼中闪过一道光芒,盯着赵鼎压低了声音:“莫非元镇兄认为那箱子里。。。”
“没错,德远兄,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怀疑秦天德并非是侵吞户部官银,而是将自家银两替补户部,而且陈元则恐怕已有此怀疑。”
“你们两个疯了么!”李光就像是听到了天下间最大的笑话一般,大笑起来,“秦天德贪财之事天下皆知,当年身为起居郎时,门前竖立的那块木板还不能证明么?他会将自家银两捐给户部?”
张浚却是没笑,等到李光笑声落下,郑重的说道:“泰发兄不信情有可原,泰发兄不知道秦天德初至淮阴时,就曾自掏腰包治理河堤,此事元则知道的一清二楚。
此子调回京城后,其在淮阴的产业每月依旧都会拨出部分银两用于淮阴建设,不然你以为淮阴为何会在短短几年就焕然一新?
他岁贪财,但却更注重民生疾苦,从来不吝惜钱银。只不过据元则所说,当初他是为了防止引起秦桧怀疑,因此一直采取另类手段,从来不让外人知道他为淮阴付出了什么。
嘶,难道说此次这么诡异的事情,也是他为了防范被外人知道么?如今他手握大权,还用防范什么人?”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张浚说给自己听的,说完后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我等就不参劾秦天德侵吞户部官银了?”看到赵鼎和张浚皆这么说,李光终于冷静下来,仔细回想起今日朝堂上秦天德的一言一行,也有些感想,尤其是秦天德关于名利的说法,他怎么看都不像秦天德装出来的。
“不!不论他秦天德是否贪污了户部官银,我们都要参他,这是最好的机会,错过此次机会,恐怕很难再觅得良机了。”赵鼎毫不迟疑的说道,“不过泰发兄,老夫希望将来参倒此子后,能够给此子一条活路,让他交出天书,然后贬往地方便是,毕竟他的确有些才能。”
“二位既然这么说了,老夫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那秦天德的确有些让人琢磨不透,似乎当真是心系天下百姓,那就亦元镇兄所言,将来只将他贬官便是。”李光点了点头,“不过老夫还是不相信此子会自掏腰包补贴户部!”
不要说李光,就连秦天德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居然能够高尚无私视金钱如粪土到一掷四百万两白银的地步。
独自坐在国师府的书房内,秦天德大感肉疼。可是没有办法,这笔钱他必须花,一是为了将来能够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二是不能让金人知道户部缺钱,免得一直想要灭宋的完颜亮提早行动;第三则是他要利用此事让赵鼎等人参劾自己,这是他的计划之一。。。
“天啊,四百万两,心疼死我了!”
尽量控制着声音,秦天德低嚎了一声,然而声音刚落,书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一个曼妙身材的女子走了进来:“官人,我果然没有猜错,你不但没有侵吞户部官银,反而将自家银两贴补户部,而且竟是四百万两这么大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