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韩大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一定知道是谁害死了他?韩忠,告诉我,不论是谁,这个仇我都会替他报的!”
听到秦天德的问话,韩忠身形一颤,睁大了双眼看着秦天德:“大人的意思是说,只要大人知道害死义父的元凶,就会像当年替岳大人报仇铲除秦桧那般么?”
“当然了!”秦天德说的肯定,可是心中却是一动,因为韩忠的反应有些不对劲。
突然韩忠后撤两步,伸手一指秦天德:“那我告诉你,就是你害死了义父,你就是真正的凶手!”
“是我?怎么会是我?”
“就是你,若非义父为了保你周全,也不会,也不会。。。呜,义父!”韩忠突然捂着脸,蹲在了地上,大声的哭嚎起来。
看着韩忠的反应,秦天德完全接受不了对方的说话:“韩忠,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说是我害死了韩大人!你他娘的今日若不给我说个清楚,我饶不了你!”
韩世忠的死没有任何阴谋,当日接到史浩的密函,知道秦天德与岳雷遇到了危险,为了保护二人,他只能诈死。
可是韩世忠思考良久,认为诈死根本不可能长久瞒过金人,这只是权宜之计,金人迟早会发现真相,到那时便不会在信任秦天德,唯恐会影响到秦天德将来的灭金大计。
因此他选择了真正的自尽,在他看来,他这个年近花甲的老头子已经没有太大的作用,他的性命远不如秦天德和岳雷这两个年轻人重要。
以他风烛残年的老命换取秦天德和岳雷的性命,并且能够继续迷惑金人,助秦天德的灭金大计,为大宋的将来做出贡献,这是在划算不过的了。
最终他选择了自尽,只不过事情出现了一点纰漏,就是没人能想到,对岳雷的保护性栽赃却因为他这一死而变得影响无法消弭。
韩世忠节制诸军,除了少部分将领知道真相外,大部分人都以为真的是岳雷害死了韩世忠,百姓更是将岳雷痛恨到了极点。
将岳雷劫回建康府,将岳李氏请到建康府,实际上是那些知道真相的人为了保护岳家母子的举动,生怕有那想不开的将士百姓,会做出傻事。
看着背对自己,声音悲痛的韩忠一句句将整件事情讲述清楚,秦天德只觉得头皮发麻,手脚冰凉。韩世忠的死因,他曾经有过各种怀疑,甚至都曾怀疑过是赵昚在暗中动了手脚,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傻愣愣的站在韩世忠灵前,两行泪水顺着眼角划过脸颊,滴落在地面上,秦天德完全没有注意到韩忠已经离开,走进了后堂,只是那么站着,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实现自己刚才承诺。
难道要他自杀么?
他不知道,令堂的后堂内,还有不少人,一个个都是上了年纪的,将他和韩忠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了个清楚,脸上无不带着得意的笑容。
见到韩忠进来,其中一个老者当即小声指责道:“韩忠,你刚才做的太假了,居然没有半点眼泪!”
另一个老者也接口道:“还好算你聪明,知道捂脸背对他,否则以他的狡猾绝对会产生怀疑!”
被数落了一番的韩忠苦着脸一拱手:“诸位大人,属下真不善说谎骗人,不知属下下来该怎么办?”
这些人中一个中年人捻着胡须道:“去洗把脸,往眼睛里弄点水,这样他就看不出来了。”
“邦衡,这样能行么?秦天德此子甚是狡诈,能瞒得过他么?”
“赵相放心便是,秦天德此刻心中正是悲愤自责,绝对不像往日般冷静,足以骗得过他。”
韩忠依言出去找水洗脸了,又有一个中年人说道:“诸位大人,你们怎么不事先通知一声,弄得我那些日子只以为是自己害了良臣兄。”
“直翁,此子的狡诈你也不是不知道,若是不将你一同骗过,又如何能骗得过他?”
“唉,要说咱们这群人,哪个不比他的年龄大上一倍,如今却要联合起来算计他,唉。。。”
“德远,要老夫说就是他活该,谁然他什么事情都瞒着咱们,也算是咱们出一口恶气!如今官家也支持咱们这么做,呵呵,等着看此子的好戏吧!”
这群人秦天德若是见到,就会发现,都是他的老相识。
赵鼎、张浚、李光、史浩、胡铨这些朝中宰相、参政知事还有枢密使,一个都没落下,都是朝中位高权重的重臣。
此刻,秦天德还站在灵堂中默然,完全没有发现韩忠是从他背后出现的:“秦大人,你也莫要自责了。义父大人过世前曾有言,只要大人将来能够北定中原,他的死就是值得的,他也不用大人偿命。”
秦天德没有转身,只是握紧了双拳:“你放心,我不会让韩大人白死的,他的死,要有所有女真人来偿命!”
“秦大人,义父大人死前还有一个遗愿,还望大人能够圆了义父的遗愿。”
“你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当年您进京赶考时,曾带着贵府三夫人也祭岳大人,在九曲丛祠前您更是吟诗一首作为祭奠,当时义父带着我就在一旁,听到了大人所作诗文,甚是羡慕。
因此义父希望您也能为他作诗一首,算是告慰他在天之灵。”
秦天德还以为是什么事,听到这个要求,自不回句话,当下低头沉思,片刻后低声诵道:“人有几多般,富贵荣华总是闲。自古英雄都是梦,为官。宝玉妻儿宿业缠。年事已衰残,须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