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却没想到,这一切的好心都被人当成了驴肝肺。
谢家根本没理解到他的意思,生生地把婚给退了,还羞辱了穆家一顿。
如今,谢夫人真是有点捶胸顿足的悔恨了。当初,她若是没那般眼皮子浅,有敏王府当后盾,还有个当皇后的姨母,一个当太子的表兄,还愁什么?可不就是前途无量了么?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害死人了。
谢昭蹙了蹙眉,揉了揉额角,“娘,公主以后好有用。这事儿,娘您就别瞎参合,您年纪大了,就好好儿地安享晚年。这些事,自然有儿子处理。”
“但是,娘也是为……”谢夫人性子素来强势,如今看谢昭不听话,不由心中有些不悦。自从来了京城后,她儿子就跟她生疏了,再不复以前了。
“娘。”谢昭截断了她的话,望了眼谢夫人,半晌,才缓缓地吐了口气,“我还有事,先出门了,家中就劳烦您照料了。”
说着,他就起身离开,徒留下不解的谢夫人。
直到离开了府中,谢昭才觉得紧绷的神经稍稍地放松了,他扶着墙站了半晌,才开始漫无目的地到处走。直到,他走到了一处偏静处,看到了那头施施然走来的穆婵娟,他才恍然回神,连忙地躲在了墙后。
原来,他走了这般久,却是走到了穆家的门前了。
这处宅子是穆凌落给的,如今是宋烟等人住,穆婵娟被休弃后,自然也是回了娘家的,现在都在这住了。
耳边传来了穆婵娟温柔的声音,“真是谢谢你了,许大人,若不是您,我这买了许多东西,一时半会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回来才好了!”
许贵似是觉得害羞,以往洪亮的声音如今都有些磕磕巴巴,“没,没事的,这,这是我心甘情愿。不,我的意思是,我是,我是王爷的随从,您又是王爷的小姨子,替你做这些,是应该的。”
穆婵娟却是知道许贵虽看着是个侍卫,但是他却是有官职在身的,不过是感激宿梓墨,这才一直留在府中做事不曾单独开府。而她虽说是宿梓墨的小姨子,但是,真正说起来,她根本什么都不是,毕竟她跟穆凌落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不过是以往的情分,以及穆凌落的看重罢了。
她倒也不会因此而忘了自己的身份,这该有的感激也是得有的,而不是理所当然地接受。
“无论如何,我都很是感谢您。这些毕竟不是您的分内事!”穆婵娟轻轻地道了谢,这就要伸手去拿回东西。
许贵侧身避了避,“我给你送进去吧!这些东西有点重,别累着你了。”他边说边垂下了头,遮掩自己的小心思,但通红的耳垂却暴露了他的想法。
穆婵娟愣了愣,旋即又笑道:“那就劳烦您了。原也是我考虑不周,您帮我这般大的忙,我却连碗热茶都不曾给您喝,您快进来吧!”
“你别客气,咱们都是一个地儿出来的,没有那么多的……”
两个人的声音渐渐的消失在了打开的门里,谢昭却是识得许贵,那曾是安榆县衙里的一个小捕快,却没想到跟着宿梓墨却是有了大前途。穆婵娟没看出许贵的那些念想,但同样是身为男人的谢昭却对这些很敏感。他一眼就猜出了许贵对穆婵娟的意思,一时间他这心中又酸又涩。
谢昭只觉得心中异常的烦闷,他现在正后悔这场婚事,有些怀念起以前穆婵娟的温柔贤惠,这才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这里,却没想到看到了这一幕。他心中喜欢的依旧是穆凌落,所以他能够对穆婵娟下狠手,但午夜梦回里,他想起更多的却是穆婵娟的温婉柔情的。
谢昭光是想想,就忍不住地恨恨地捶了捶墙,以此来泄愤。
……
穆凌落是特地去了趟柳家三房奔丧的,柳老夫人原本是想讥讽她的,但当真正看着一身华服,端庄贵气,不怒自威,让她不敢直视的通身气派的时候,这想说的想骂的,顿时都被咽回了肚中。
此刻,她才深刻地感受到彼此间现在的差距。如今,她最有出息的大儿子已经没了,三儿子如今不过是个小官,穆凌落现在的品级,比他们所有人都高。
若不是她是穆凌落的祖母,按道理她是要行跪拜礼的。
柳老夫人原本就是乡下出身,欺软怕硬惯了,若是穆凌落顺着她,指不定她就蹬鼻子上脸了。但今儿个穆凌落摆足了排头,她反而什么都不敢说了。
穆凌落望了眼唯唯诺诺的柳老夫人,抿了抿红唇,听柳敬祖说了打算,她这才看向柳浩轩,低声道:“哥哥,你真的要扶棺回蓝卢么?”
柳浩轩颔首应道:“嗯,就算心中再如何……我身上始终流着柳家的血,这最后一程,我总归是要送的。”
柳敬祖也在一侧道:“虽说如今皇上免了浩轩的职,但是,今后他若是想继续入官场,也不是不可能。所以,这为子不孝的名头他一定不能背!”
穆凌落倒也不是要阻拦,她皱了皱眉头道,“我知道,我只是担心哥哥。此去蓝卢,足有千里,长途跋涉,风餐露宿的,我是恐哥哥身体吃不消。”
“没事的,阿落。我身体没你想象的糟糕,你可别忘了,你哥哥可是自小习武的。”柳浩轩笑着回道。“别把哥哥跟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相提并论。”
穆凌落闻言,微微地弯了弯眼眸,刚要说话,突然就听得一旁的丧房里传来了女子的惊呼尖叫声。
他们几人不由一怔,连忙起身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