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连翘一怔。
“她看着我的眼神很奇怪……”穆凌落微微地眯了眯眼眸,想起方才季周氏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仇视,以及难以抑制的嫉妒,那根本不仅仅只是面对着殴打了她儿子的人才有的。“算了,都过去了。我们进去吧!看看傅少将军和碧落去!”
“是。”
宸王府的大门又缓缓地关了起来,门口的水也被太阳晒干了,一切都似乎恢复了宁静。
马车里。
季周氏望着闭目养神的云阳侯,脸色扭曲,她忍不住地怒道:“季诚,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你是不是还是忘不掉那个女人?刚才众目睽睽睽之下,你维护那个女人的女儿,还有望着她的眼神,你是不是把宸王妃当成那个女人了?”
“季诚,我才是你的妻子,是我陪了你过了二十几年。可是在你的心里,我却还抵不过那个女人,季诚,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为了她的女儿,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了么?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云阳侯睁开了眼眸,望着歇斯底里的季周氏,剑眉微蹙,“你说完了没有?”
“什……什么?”季周氏双目含泪,见得云阳侯居然如此不在意的模样,泪水都从她的脸上缓缓地滑落了。
“说够了的话,就安安生生地坐下,别让人看了笑话。”云阳侯面色淡然,语气漠然。
“你居然都不反驳?”季周氏怔怔然地瞪大了眼,“你果然没把我们母子放在眼里。可是,季诚,就算你喜欢那个贱人,那又如何?她死了,她当初宁愿选柳敬存那种出身寒微,贪慕虚荣的寒门子弟也不愿意选你这个名门世子。你就算再念着她,那也没有任何用处的,她不爱你,你这样犯贱地凑上去那又如何?她还不是照样儿地不把你当回事……”
“闭嘴。”云阳侯突然脸色一沉,他冷冷地抬眸望来,“周氏,你这是疯了么?”
“对,我是疯了。”季周氏咬着牙关,“我可不就是被你逼疯了么?我替你生儿育女,可是在你眼中,我算是个什么东西?季诚,你从头到尾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过你的妻子……”
云阳侯见她越讲越是离谱,剑眉愈发紧皱了,“我哪儿没把你当成妻子看待?周氏,你最好清醒点,我并不想跟你争吵!明珠她都已经过去了,逝者已逝,你不要再迁怒于她。而且,你若是真的觉得与我难以继续,我们可以选择和离!”云阳侯实在是厌倦了这种争吵,每次的争吵都是些鸡皮蒜毛的事情,这让他觉得很是疲惫。
他并不想每次回到家中,还得面对妻子的责问,而不是一碗温汤,一句柔词。
他已经受过了这种生活,顿时最是伤感情的话就脱口而出了。
季周氏闻言,脸色却顿时大变,“你竟然嫌我?你居然要跟我和离?季诚,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说着,她就朝着云阳侯扑了过去。
“你做什么,你真的疯了……”
……
傅子成用了几日药,现在身体已经大好了,都能够下地走路了,只要将养个两日就彻底的痊愈了。丞相府天天来人探望,催促着他回府,奈何,这位傅少将军一点儿都不着急,也不管家中祖母和娘亲的担忧想念,赖在宸王府就是不肯走。
穆凌落见此不由打趣道:“伟大的傅少将军,你该回府了!你娘今儿个又遣人来接你了。而且,你身体都好了,还赖在王府里作甚?”
傅子成闻言,别开了眸子,当下往床上一倒,哎呦喂地喊道:“我这还是个病人呢!王妃就来赶人,未免太无情了点吧!碧落啊,快给少将军我送药来,快,少将军又高烧了……”
“碧落,你端一盆热水来,往少将军头上倒。这高烧就该用热水发汗的!”穆凌落接了句。
碧落现在也已经好了,不比傅子成,她病情轻,两贴药下去就痊愈如初了。
她这一好,再见到穆凌落和连翘,就觉得难为情了。当初,她是真以为自己要死了,这才那般感性地说了那样儿一番言辞,如今倒是成了她的黑历史了。
而今,她听到穆凌落的吩咐,立刻应了声:“得嘞,奴婢这就去。”
“喂喂,碧落,你个小丫头片子,你这未免太过分了吧!”傅子成这些日子拖碧落照顾,自然被把她不顾危险,哪怕是自己染病了,却依旧尽力照顾自己的行为所感动,而今倒是碧落很是熟稔了起来。
“傅少将军,这可是宸王府。碧落是我的人,自然是听我的了!好了,咱们言归正传,你什么时候走啊?我可不想天天面对着丞相夫人的口头催促!”穆凌落问道。
傅子成撇了撇嘴,觑了眼穆凌落,“还没见过这样儿赶客的当家主母的!当初阿墨怎么就不好好儿地再挑一挑呢……”
“我听到了。”穆凌落斜睨了他一眼。
说起来,她当初第一次见到傅子成的时候,只觉得这人威武不凡,又俊朗摄人。可是随着处的时间一长,她就发现,傅子成骨子里其实是个二货。
她就想不通了,傅丞相在朝堂上素有美名,就是傅大公子,也是才名远播的,她曾有幸见过一次,两位都是温文尔雅之人,怎么轮到傅子成的时候,就发生了质的突变。
傅子成连忙闭了嘴,顿了顿,他转了转眸子,道:“你知道外头都是怎么议论我和阿墨的么?”
“哦?”穆凌落挑眉,示意他继续。
“他们都说,阿墨就像是我的父亲一样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