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宋地广物博,所以一直以来都颇为受各国的觊觎。
何况是身处僻壤之地的南召人,见到这般繁华的景象,一个个都目不暇接。他们惯来都直白,这一批官员都是此前没来过青宋的,所以此时便两两交耳,称赞了起来。
这些落在了青宋官员的眼里,便成了南蛮子的不知礼数,野蛮不懂教化了。
毕竟,这入了宫,为了表示对青宋皇帝的敬重,也为了彰显本国的教养,都不会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哈森自然也是为眼前的浮华所眼热,他只要想着,能把这里的人都控制在手心里,他就能成为南召的王,成为青宋的王,他心里就格外的高兴,连带着脸色都红润了起来。
塞米雅走在他身侧,看到他兴奋得连手都开始颤抖了起来,她不由抿了抿唇,冷冷地收回了视线。
宿梓墨在前头的殿门口等他们,三三两两的官员到来时,也会刻意地去和他打声招呼。
毕竟,现在的宿梓墨的风头无限,虽然身上流着别国的血,但是,谁知道上头那位是怎么想的?说不定就会有机会成为那人上人呢?
宿梓墨表情冷淡地应付了他们,很快就看到了南召使者团。
哈森和塞米雅都忙上前来,“宸王殿下。”
“宸王殿下,你们青宋的皇宫可真是漂亮,又大,又很美,就是这里的侍女个个都很是水灵呢!果然,与我们南召是截然不同的。”哈森说着,想起路上看到的那些一身宫装的宫女们,个个窈窕婀娜,就显得格外的欢喜。
宿梓墨淡淡地颔首,“宫里已经安排好了席面,各位请与本王来吧!”
能得他亲自领路,已经是颇大的福分了。
哈森和塞米雅忙跟了上去,哈森更是一路滔滔不绝地展现出了对青宋的向往和憧憬,塞米雅听了,实在是恨不得把他的嘴给堵上了。
他这副模样,简直就像是下里巴人入了城,没见过世面。
南召这次是主场,安排的席面也很靠前,除却两位王爷,便是他们的席面最是靠前了,随后才是其他的官员。
哈森和塞米雅也对此安排也很是满意,纷纷坐了下来。
相比起哈森左顾右盼,塞米雅现在心里却是格外的焦急的。
她今夜入宫,可不仅仅是为了来参加这接风洗尘宴的。
傅丞相的席面在使者团后面,他倒是也浑然不在意,缓缓地掀起了袍子坐了下来,一侧首便看到了坐在他旁边的严大人。
严大人今天心情也是格外的不好,他夫人流了产,结果对他现在有些建树的儿子还甚是有意见,家宅不宁,他如何高兴得起来?
不过,见到同僚,他面上还是带上了笑容,互相恭维了两句。
“我听说丞相家的小公子去了那边境寒苦之地参军了?当真是格外地厉害。这若是待个两年,回了朝来,那就是能够加官进爵的啊!”严大人说带此,对比着自家的儿子,说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
傅丞相闻言,微微地弯了弯唇角,含蓄地笑了笑,道:“不过是保家卫国。比起他这得拿命挣前程,我倒是羡慕严大人家的公子,文采卓绝,而今又能入翰林院,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他这是说的自然是严峰。
严大人闻言,想起严峰而今的确算是有些出息了,也不枉费他替他私下里做的筹谋,而今这成绩,也算是聊以慰藉了。
两人都谦逊地寒暄了两句。
而此时,哈森扯了扯塞米雅的衣袖,低声道:“你等会中途离场,一定要记得把那致命的毒药下下去。成败可在此一举了,我若是没得个好,你可也别想好过。”
塞米雅对于他这痴想妄想,嗤之以鼻,但却也还是应道,“我晓得了,但你等会得控制好场面,替我遮掩妥当。”
“放心吧,但是,你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哈森说到底,心里也没有多少信任塞米雅。
只是,现在他手里实在没什么可用的人。
不然,他也不会千方百计占了塞米雅的身子,就是为了让她给自己办事。
塞米雅扯了扯唇角,并没有再说话。
宴席很快就开场了,德文帝来得也很快,陪同一道的还有皇后,仪仗是一道来到殿外的。
殿内的众人在唱喏声里,纷纷地跪下行礼。
德文帝入了殿后,便到了上首的龙座上坐下,皇后则是旁边的凤位。
“众位爱卿平身吧!”
德文帝经此一次浩荡,脸色也没有以往的精神了,额角都生了雪白的华发。
随着他的话语声落,众人纷纷地起身落座。
德文帝这才转向哈森一行,“南召的使者们,欢迎你们远道而来。这次是朕给你们办的接风宴席,也让你们感受下青宋的风俗。”
哈森忙出列,双手合胸,弯腰行礼,“多谢皇帝陛下。青宋巍峨威严,真是令我等望而生畏。此次,我们带来了我国陛下深切的诚意。”
“礼单,朕已经看过了。”德文帝颔首道,“如往年一样的份例。”
“皇帝陛下满意,便是我等的殊荣。”
德文帝顿了顿,慢慢道,“朕听闻,你们这次的圣女也出使了?”
“是。”哈森使了个颜色,示意塞米雅出席。
塞米雅忙躬身出来行礼,身姿婀娜,“塞米雅见过陛下。”
她戴着面纱,在这灯光通明的大殿里,根本看不清楚她的样貌。
许玉皱眉,喝道:“见到陛下,还不以真面目示人?做出这般鼠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