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皇后到底还是不肯说出原因来。
可越是如此,宿梓墨心中越是疑惑,越是想要知晓。
哪怕,皇后瞒着他,也是为了他好。
人有时候就是有着这种劣根性,好奇总是迫使人去探究。
不过,最后宿梓墨也并没有追问皇后,他只是把皇后送回了梧桐宫。
待得宿梓墨要再次离去前,皇后见得他那料峭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地道:“阿墨,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所以你哪怕心中疑惑,也不愿为难我。当时,母后还是想跟你说,你一定不要跟南召的人说你是紫妃的儿子,也不要跟他们走得太近。答应母后,好么?”
宿梓墨的脚步顿了顿,他回眸望去,见得灯光阴影下的皇后斑驳的鬓角,他抿了抿唇,颔首应了。
“儿臣明白了。”
皇后这才长舒了口气,低声道:“黎先生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是他看着长大的,而今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你且也去送一送他。宴会那边,你也不必回去了,我会让人与你父皇说清楚的。你且回去吧,总不能让阿落一个人担着。”
“阿落,也是很艰难的。”
宿梓墨拱了拱手,也没有多说,只一一应了下来。
待得宿梓墨离开后,皇后这才坐了下来,身侧的手却还是紧张地颤了颤,身后的女官忙递了杯茶盏来,“皇后娘娘,您别担心,宸王殿下一定会无事的。”
皇后摇了摇头,“你不懂,那朝月阁里的都像是野狗一样,但凡闻到一点血腥味,就跟饿狼一般扑过来,不死不休。”
当年,紫妃便是如此。
哪怕紫妃已经从那边陲小国的圣女成为了泱泱大国,青宋的皇贵妃,他们一句规定不可变,前赴后继死了多少人,却丝毫不肯退缩。
那些人根本不能以常理来认定。
宿梓墨也并不想回到宴会里去,他对那些歌舞也并没有兴趣,若不是为了探得朝月阁的一些秘密,为了那朝月珠,他根本就不会想去接待南召使者团。
而今,皇后的态度很是奇特,他也便打算打道回府了。
只是,他这才穿过御花园,想要往宫外走,却听得细微的窸窣声,他一惊,刚低喝了声“谁”,便见得一道黑影穿过了廊角,飞快地消失不见了。
宿梓墨眉头微蹙,而今叛党已除,那么会有谁敢这般大逆不道地进宫夜探,实在是胆大包天。
宫里现在不但有使者团,还有德文帝和皇后等人,是断断不能受伤的。
见此,宿梓墨干脆脚下一转,飞快地追了过去。
那黑影可能也没想到,竟然会被人给盯上,顿时逃窜得越发得快了。
但是,宿梓墨的武艺向来高明,一时间两人都在宫里追赶了起来。
宿梓墨倒是没想到,对方竟然对宫里的情况这般的熟悉,有些地方便是他都不曾去过,对方竟然都知晓。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尽快控制住这刺客!
想到此,宿梓墨望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屋檐上,脚下一转,往另外一个方向包抄了过来。
黑衣人落下了地,见得身后终于没了人,趁着巡逻的侍卫没反应,快速地推窗进了一间屋子。
进屋后,黑衣人这才得了片刻的空档,扯下了面巾吐了口白气出来,娇媚的脸一览无遗,赫然是方才还在宴席上的塞米雅。
她也没想到,那宿梓墨竟然像是水蛭一般难缠,居然缠了她快半盏茶的功夫了。若是再这么拖下去,她根本就得无功而返不说,还可能会被人察觉到踪迹!
她咬了咬牙,点燃了火折子,左右探了探,却发现这是一间寝宫,是个很空旷很冷清的寝宫。
寝宫布置得很清雅,她一道道走过去看,却发现这寝宫的侧面挂着一幅画,她凑进去一看,却见那画上画着一个难以用言辞形容的美丽女子,鼻梁挺直,眉眼如画……而最最让人在意的是那女子身上的穿着。
那是一身独具特色地域特色的服饰,上面画着繁复的图案,隐隐约约能够看出来上面绣着的饕餮图腾,还有女子脖颈间戴着的弯月银饰,但最最令人惊诧的是她额间戴着的银月牙抹额。
那抹额配着女子那弧形优美的紫瞳,不过是一个画中人,但对上那双眼,就仿若她在目不转睛地望着来人……
塞米雅见了不由低“啊”了声,忙退后了两步。
“这是……”
她的胸口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又缓步上前,把那副画缓缓的揭了起来,她的瞳孔骤然紧缩,仿若突然间看出了什么秘密一般。
而正在这时,门外却传来了脚步声。
“你们看到这屋子里方才有灯火闪现吗?”
“没有吧!你们该不会是眼花了吧?”
“怎么没有了?我明明就瞧见了。”
“你干什么,你还想进去不成?你忘记上头的命令了吗?这屋子我们是不能进的……”
……
塞米雅一惊,她见了那屋外涌动的火把,她咬了咬牙,这屋子里她都找了一圈了,根本就没有她要找的东西。
而且,德文帝肯定不会把那玩意儿放在这的。
这般想着,她迅速地翻窗,原样离开了。
这歌舞都退下许久了,但是塞米雅却依旧没有上场,哈森面对着青宋官员们或明或暗的打量,还有德文帝投来的视线,实在是如坐针毡。
他只能硬着头皮打趣了两句,便再三让人去催促塞米雅,心里却是快把塞米雅给骂死了。
这娘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