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实在没想到,往日里百试百应的美人计,这会居然踢到铁板了。
他刚把两个美人女儿送上去,正等着被释放,结果傅子成居然给他送来了两个女儿的头颅,生生把他吓得半死。
郭少梅别看着性子刁蛮,这胆子就跟老鼠一样,当时见傅子成送了两个匣子过来,她跟着好奇地瞅了眼,最后吓得魂不附体,人都被吓傻了,现在天天夜里都在做噩梦。
更不用说献计的郭马氏,她本以为那两个庶女能成事,没想到那钦差大人和宸王都是硬茬,生生没受迷惑,砍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傅子成见他们这副窝囊样,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他们这些行军打仗的军人,往日里什么死人没见过,现在对着尸体都能吃饭了。
当下,他就让人把郭文提了出去,单独拎去刑室里严刑拷打了。
郭文哪里耐得住这些逼问,最后倒豆子般地把他知道的事都给倒了出来,虽然只是冰山一角,但也足够让傅子成震惊了,只收集妥当,让他对着供词画押了,呈上去给宿梓墨定夺。
对比郭文的凄惨,穆家也没好到哪里去,突如其来的一列衙役冲入他们家,就把他们全家人都给扣了起来,说是他们犯了重罪,直接给下了大牢。
这事在村里引起了极大的反响,穆四郎也很是震惊,更不用说宋烟等人了。穆四郎为此,还特地跑了趟大牢探望。
穆凌落对此不置一词,只展开了柳浩轩送来的信件,期间除了问起她的身体状况,还特地提起再过半个月就会前来接她回京。
穆凌落望着字里行间透露的温情,不禁略略地勾唇一笑。
宋烟也为她高兴,但转而想到穆家人,不禁问起了宿梓墨:“阿墨啊,你知道爹娘他们到底犯的什么事儿啊,怎么就被衙役们都给抓走了啊?”
穆凌落闻言,面上的笑容微微地收敛,收起手中的信件,淡淡道:“娘,无论他们做了什么,那都是他们自己贪婪惹下的祸事。若是他们安分守己,何以会祸从天降?”
宋烟也觉得有理,她也只是叹息而已。
穆四郎从大牢归来时,刚巧看到众人都在厅内,他灰败的面色一白,缓缓走上前来,直直地跪在了宿梓墨面前,眼神复杂道:“王爷,往日里都是我们对阿落不好,我爹娘……更是做下了错事。都是我们的不好,我身为其子,愿意替他们受过……”
穆四郎突然的行为,惊吓住了宋烟,她猛地站起,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一幕,一时间连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四、四弟,你这、这是干什么?什么王爷……阿墨怎么可能会……”
她根本就不知道这到底是哪一出,顿时震惊地愣住了。
是了,她根本无从得知宿梓墨的身份,但是当时宿梓墨身上那块非比寻常的玉佩,以及他那身面料精致的衣裳,那做工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莫非,他还真是那什么王爷不成?
穆四郎也是从大牢里的穆家人口中得知的,他们的牢房跟县令郭文的紧挨着,自然而然也就知道了宿梓墨的身份了。
不用说,穆家人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特别是李凤尤其,她实在是没想到穆凌落居然走了这般的好运,不过是随便捡了个垂死之人回去,居然还是个名满天下的尊贵王爷。
而当时,他们为了贪图那块玉佩,竟然随随便便地把穆凌落许配给了宿梓墨。早知道,她那时就让翠花嫁给宿梓墨了,那么现在风光的就是她们大房了。
只是现在后悔什么的都没用了,他们只能又巴着老实的穆四郎来说好话,希望能够得到赦免,届时再攀着穆凌落她们享受富贵荣华。
穆四郎还真就老实巴交地愿意来代父母受过,此时正苦巴巴地磕头乞求。
宿梓墨本来眼底的笑意顿敛,他原本性子就冷漠寡淡,面容冷峻漠然,此时没了笑意,周身都是弥漫的戾气和寒意,实在是很是慑人。
他手指微微曲起,轻轻地扣了扣桌面,冷淡道:“你倒是孝顺,可你以为你也是无罪吗?此事本就是祸及全家的,不过是因阿落求情,本王才饶了你们四房。你可别不识好歹!”
他最是看不得穆四郎这种愚孝,现在指不得要提点提点他。既然穆凌落愿意保他,而且他往日里对穆凌落与他的好,他也都看在眼里,他也就愿意拉他一把。
穆四郎一愣,怔怔然地抬头望着宿梓墨寒霜笼罩的俊美面容,讷讷地不敢语:“我爹娘……”
宿梓墨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拨了拨衣袖,“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翡翠雕龙司南佩是本王父皇御赐的贴身之物,更是本王身份的象征,二十来年从不曾离身。你父母偷盗本王的玉佩,再转手当掉,现在本王的玉佩下落不明,你可知本王若是回京,丢失御赐之物,将是多大的罪过?你父母胆大妄为,你以为仅仅只是一句抱歉就能揭过不提?更或者是,你以为就凭着你们家与本王王妃的关系,本王就能既往不咎?”
“你大概不知道,本王的王妃是当朝柳国公府的嫡女,而不是你们穆家的血脉。现在,你以为你还能求情么?”
说着,宿梓墨不禁勾唇冷笑,笑意寒冽仿似三月的冷风,刮骨刺肉。
穆四郎面色苍白,他没想过那么多,自是不知那玉佩对宿梓墨的重要性,更不知若是玉佩寻不回来,宿梓墨回京可能会因此遭受口诛笔伐。
而且,更让他震惊地是穆凌落的身份。他望了望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