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怎么路上还有东西啊?”柳绫月踩了个软绵绵的东西,正觉得奇怪呢,结果低头一看,竟然是两只黑乎乎,血淋淋的鸟儿,吓得她当下尖叫地跳了起来。“啊!”
“怎么了,突然这般的大惊小怪的。”柳敬存微微地蹙眉,呵斥道。
“这里,有死了的东西……”柳绫月扑到夏莲身边,连忙喘着气儿,惊慌道。
柳敬存让身边的小厮前去查看,不过一会儿,就见那小厮回来拱手道:“回国公爷的话,是两只死了的喜鹊。”
“什么,死了?”夏莲惊道。
“晦气,刚才你不是说喜鹊登科吗?这我们都过来了,结果这喜鹊都死了,你是来让我们看这死喜鹊的吗?大嫂。”二房的罗氏幸灾乐祸的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诅咒国公爷这前程不顺呢!”
夏莲暗自咬牙忍住,只扭头问向一侧的丫鬟,“你不是说在这里看的喜鹊么?怎么现在喜鹊却死了,你这到底安的什么心?”
那丫鬟惊慌地忙跪倒在地,边磕头边急切道:“夫人饶命,奴婢的确是瞧见了两只喜鹊在这假山旁的树枝上跳舞唱歌,觉得很是喜庆,这才回去告知夫人的。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柳绫罗在一侧追问道。
那丫鬟为难地抬眼看了看柳敬存,在柳绫罗等人的紧逼下,她咬牙道:“只是,奴婢回去的路上看到大小姐带着丫鬟往这里来了,据说是要去看望病重的三夫人。”
“又是她?”柳老夫人一听到林氏的名字,不由满脸嫌恶:“林氏就是个晦气的,我早说过当年不该聘了她进门,偏生荣华那贱人要,现在害得咱们家宅不宁呢。你瞧瞧这喜鹊都被她那满身的病痨气给熏死了,亏得老三还不肯休了她!”
夏莲见她居然把这事儿往林氏身上套了,忙装作不经意地道:“这不可能吧,三弟妹在府里也待了这么多年了,倒是也没见她克过什么。倒是那个大小姐……啊,妾身没其他意思的。”
“阿落,她又怎么了?”柳敬存现在最是不待见穆凌落了,现在骤然听得她的名字,不由微微地蹙了蹙眉头,“这逆女又做了什么?”
夏莲咬了咬娇艳的唇角,低声道:“她也是妾身名下的女儿,本来妾身也不想说的。只是,妾身记得她似乎是二月二十八出身的,二月出身的……难免就有些不吉利了。但她刚从这儿经过,这喜鹊就死了……这寓意未免太不好了些。老爷别生气,指不定就是那个奴才不长眼,害了这些喜鹊,或者是它们自己遇上了什么天敌……跟大小姐肯定是没干系的……”
她越说越是觉得这些理由站不住脚,最后干脆只垂头不说话了。
“别说了,我还不知道吗?这逆女生来就是与我相克的,跟她娘一个模样,她一来,这朝堂上我都不顺利得紧。她就是个没福气的,连喜鹊都受不住她那满身的克亲缘煞气。”柳敬存咬牙恨道。
随后回府的柳浩轩,就听得穆凌落去看三房林氏了,又听柳敬存他们都往那边去看喜鹊了,他心里觉得不对劲儿,连忙赶了过来,刚巧就听到柳敬存这话,顿时本来还高兴的心,顿时都消散了去,连脸色都稍稍变得难看了几分。
“父亲这话可就不对了。”柳浩轩冷冷地说道。
闻言,众人都注意到后来跟上得柳浩轩,见他穿得一身花花绿绿的,手里还攥着一柄折扇,一副fēng_liú公子哥儿的模样,柳绫罗微微地垂眼,遮住了眼底的厌恶和憎恨。
柳敬存见他一来就下自己的面子,他习惯了当国公府的一家之主,家里谁不对他唯唯诺诺的,偏偏就柳浩轩兄妹爱跟他作对。当下,这面色就犹如抹了锅底灰,冷声呵斥道:“孽障,你还知道回来,你怎么不干脆死到那群脂粉堆儿里去。今天刘尚书他还来告你状,说你当街打了他儿子,你真是好大的狗胆啊!改明儿就去给我赔礼道歉。”
柳浩轩见他提起这事儿,想起当日是那刘公子当街调戏卖花姑娘,他不过是仗义而为。不过,他也不想解释,只抬手挠了挠发冠,淡淡道:“这不关父亲的事儿,您有这空管我,倒不如多管管你其他的儿子。至于方才父亲说妹妹的话,我倒是不敢苟同的。”
他想起方才柳敬存当众咒骂穆凌落的话,眼眸微微一沉,“我知道,您不待见我娘,进而也不待见我与阿落。可是您可别忘了,您今日的作为,甚至是这爵位,都是我娘用性命换来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娘的不好,诉你的委屈。你但凡不喜欢我娘,当年就不该娶她,而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委曲求全,你觉得你这样很伟大高尚吗?说不出去,指不定就是让人笑掉大牙的,真是没人比您更厚脸皮无耻了!”
“逆子!”柳敬存见他挑起自己的伤疤,立刻就挥掌打了他一嘴巴子。
“老爷!”夏莲忙在一侧低呼,似是极为着急,可她眼底的幸灾乐祸却是遮也遮不住的,“浩轩就是冲动了些,毕竟他也是您的儿子啊!”
“我没他这样的儿子,让他给我滚,我们柳家养不起他这样的人儿!”柳敬存咬牙切齿地怒道。
柳浩轩却似是没事儿人一样,摸了摸疼痛的脸颊,他反正是皮厚肉粗被打习惯了,从小他就没少挨过柳敬存的打。以前夏莲也总爱在一旁劝柳敬存,可往往却只更加的惹怒柳敬存,让他对他越发的恼恨。可以说,他们之间的裂痕会越来越大,跟夏莲是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