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想让你妹妹嫁给宸王?”萧文轩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是啊,我瞅着宸王身份尊贵,且相貌不凡,可不就正好配了我妹妹吗?而且,若是我妹妹能嫁给他,对咱们王府不也是有好处的吗?”钱柔分析利弊,越想越是觉得此法可行。
萧文轩闻言,只觉得眼前的人陌生得厉害,他甚至不知道钱柔到底哪儿来满满自信。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她,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宸王,那是当今六皇子,皇后亲手教养大的皇子,你妹妹是什么身份,一个商女,就想嫁给皇子?你到底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萧文轩想起萧明翰当时折回来说的话,继续道,“宸王已然与阿落有了婚盟,你莫要再强插一脚了。”
“阿落?”钱柔一愣,转而她尖声道:“我妹妹怎么了?商女又怎么了?你看不起商女吗,那你为什么还要娶我?就你那阿落表妹,一个丫鬟教养大的乡下粗野丫头都能嫁给宸王,我妹妹比她强了多少。我妹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花容月貌,你表妹会这些吗?她只会种地干农活,她会这些高雅的事儿吗?她跟宸王有共同话题吗?凭什么她能,我的妹妹就不行。你是不是就是看不起我的家人?”
“无理取闹!”萧文轩简直就跟她沟通不了了,他厉声道:“阿落自是比你妹妹好上百倍千倍,你若是再敢这般的诋毁她,以后也莫要与我说话了。”
“好,你不同我说话,你不就是嫌弃我吗?那你去找你的阿落表妹啊,我妹妹你从来都不关心,上次让你给我妹妹请封个爵位你不肯,现在我替我妹妹看中了婚事,你也不肯去说,说到底,你心里只有你的表妹,从来都不关心我,不关心我的家人!”钱柔恨声道。
“你——”萧文轩只被她堵得无言以对了,心口涌起的疲惫让他几乎连话都不想说了,他闭了闭眼,俊美的脸上表情疲倦,“你怎么就成了这样?往日里的温柔,往日里的恭顺,都成了云烟了吗?这些日子,你不必去给祖母母亲她们请安了,就在房内誊写女戒女训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唯恐再待下去,会真的忍不住跟钱柔和离。他到底是不愿意就这样和离的,他对钱柔也是有着真感情的,不然也不会一再地忍耐的。而且,光是想着当初她不顾一切救他时的勇气,以及后来照顾他的精心和温柔,他就觉得心口柔软得不行。
他就是靠着这些美好的记忆走过了这么久,他不忍心,也不舍得让她和离后吃苦。
钱柔见他居然就这样走了,而且明摆着是不可能帮她促成她妹妹钱冰跟宿梓墨的婚事了,当下就暴跳如雷。现在每次都这样,每次吵架他都走了,不肯给她给回复!
她心里气恼得厉害,可是又莫可奈何,想来想去想得不痛快,她捡起桌上的一个橙子就砸向了门口,“好,你走,你走啊。你不是想要你那个温柔体贴,又恭顺贤淑的救命恩人吗?我告诉你,没了,她早就没了……”
门口传来了哎呦喂地一声低呼,钱柔没想到门口还有人,心里一惊,猛地喝道:“什么人?”
然后就见她的奶嬷嬷捂着头走了进来,她手里还拿着方才钱柔扔掉的橙子,她快步走了进来,回头望了望,忙道:“小姐啊,我的祖宗,你这方才说的什么啊?快住嘴,这要是让姑爷知道了可怎么是好啊?好在姑爷方才走了,门口和屋子里也没伺候的丫鬟,不然我们可就……”
光是想想那下场,奶嬷嬷就心惊肉跳的。
钱柔见是她,这才松了口气,坐了下来,冷笑道:“能怎么样?把我杀了吗?哼,我说的就是事实,他们不就是想要那个贱人吗?可惜,怕是一辈子都是奢望了,那贱人早就没了,死了。”
“小姐,您就别再说了,算老奴求您了!”奶嬷嬷真是恨不得捂住了她的嘴,“这要是让人听到,指不定要出什么事儿呢!”
“能出什么事儿?”钱柔撇了撇嘴,“我就是气不过,那个贱人哪怕是死了,他们都还念着她,她到底哪儿好了?明明就是个不讨爹娘喜欢的,凭什么能够嫁得比我好。”
“大小姐已经死了,现在是您跟姑爷过日子,您就别跟姑爷闹了,姑爷就算念着大小姐,可跟他在一起的是您,这情分都是慢慢地处出来的。您现在莫要跟姑爷置气了,方才您又把姑爷气走了,您现在赶紧跟姑爷生个孩子,把姑爷给拴住了,这样儿就算这事儿闹出来了,您还有孩子不是,这敏王府也不会拿您如何?”顿了顿,奶嬷嬷轻轻道:“而且,这事儿咱们不说,谁也不会知道的。您以后莫要再冲动了,如是被人听了去,咱们可都得倒霉的。”
钱柔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我知道了。你也甭念叨了,我不吃午膳了,我想休息休息。”说着,她起身就要往卧室走,可走了两步,她似是想起了什么,蓦地停住了脚步,“对了,最近那柳绫罗怎么样了?”
奶嬷嬷不知她为何突然提起这遭,“她左右已经不是咱们王爷王妃的外孙女了,自然不会再来往来了。”
钱柔闻言,摸了摸下巴,冷冷笑道:“听说她爵位都被拂了,想必她这心里也满是对柳凌落的恨吧!”说着,她不禁扬了扬嘴角。
穆凌落与宿梓墨都与敏王敏王妃他们共同用了午膳,穆凌落愣是没看出来,宿梓墨居然还有这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