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穆凌落转眸看向了宿梓墨,“你是说,当年害了二舅舅的人,有人逃之夭夭了?”
“嗯,算是吧。而今也不过是有些眉目,具体的得再细查了。”宿梓墨颔首回道:“当年,舅舅和舅母在动乱前去给东宫添助力,去被当年的三皇子带人围堵,绞杀在了街头。这也是当年最轰动的事,也是三皇子与萧家矛盾激发的最关键事件。”
穆凌落闻言,微微地蹙了蹙眉头。“舅舅舅母私下前往相助,是很隐秘的事儿么?”
“嗯,只有亲近之人知晓,可却偏生被人泄露了消息。”宿梓墨回道。“此事还有待商榷,而今我们也只能私下查探了。”
穆凌落也没再追问,而今宿梓墨怕是什么都还没查到,连眉目都不算是清晰的。
“本来舅舅舅母的去世就已然是打击人的了,后头萧儒衣与雪衣表哥两个的事儿,怕就是压垮二外祖母的最后一根稻草了。”穆凌落叹道。
那种情况,她光是想想,就觉得撕心裂肺。若是换了是她,白发人送了黑发人,足够让她想死了。
不得不说,荣伯公与荣伯公夫人等人都是很坚强的人。
“罢了,不谈这个了。”穆凌落揉了揉额头,望着手中的妆奁盒子,只默默地记下了这份情谊。
“你不必担心,今后谁欠了咱们,自是会去讨要的。”宿梓墨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穆七郎,你还要留着么?他笃定我不敢要他的性命,一直都与我不说实话,待得我让人****夜夜地抽了他几顿,又把他关着冷静了个把月,他总算是开了口了。”
“是谁指使他来的?”穆凌落着急地问道。
宿梓墨眸色稍稍一沉,慢慢地道:“是三皇兄,云王。”
穆凌落闻言不由一怔,“我与云王不相识,更不曾有过太大的过节,他为何就特地去寻了穆七郎来与我添堵?”
当初若她的婚约对象不是宿梓墨,换了是旁的男人,怕是早早就退亲了。
宿梓墨摇了摇头,“你忘了白碧莹的姐姐,白碧娟可是他最得宠的侧妃。这白碧莹就是他的小姑子,他因此而报复你,并不是难理解的事儿。”停顿了片刻,宿梓墨冷冷地勾起了唇角,扬起了一抹料峭的笑意,“不过,他真正针对的并不是你,而是我与皇兄。”
“嗯?”穆凌落望向宿梓墨。
“你身后站着柳国公与敏王府,若是你名声不好,我势必会与你退婚,到时他再稍一宣传,你在京中的名声自是不会太好。若是那时,他再提出愿纳你为侧妃的建议,许以丰厚条件,自是会得到柳国公府与敏王府的好感,若是能把敏王府拉到他那边,他的胜算自是更大了。”宿梓墨分析道。
“但是,敏王府一直都是支持太子与皇后的,毕竟,太子是出自萧家的!”穆凌落挑了挑眉,道。
宿梓墨微微扬唇,“倒不尽是。前朝就有大义灭亲的家族,最后抛却了原来支持的血脉皇子,支持了旁的声名不显的皇子,之后一举成为了朝中第一重臣的。云王不过是想效仿罢了,只是他到底错估了我们!”
可不是,宿梓墨与穆凌落早已是夫妻,哪里会看重那些个名声,若是真在意,他们也不会走到今日。
穆凌落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她突然觉得这些事儿真是够累的。
她抬手揉了揉额角,“我以前倒是知道,之前我也见过云王妃,她倒是个温婉的女人,倒是也不曾刁难我。我这些日子里事儿太多,倒是没防备太多,没料到他竟然还留了这手!以后我会注意的!”
今后,她要保护的人太多了,自是不会再如此的马虎。
宿梓出口来。
“怎么了?”穆凌落了解他,自是知道他有事儿想说,便抬头问道。“阿墨,有什么事儿,你不必瞒着我的。我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宿梓墨叹了口气,“你总是敏锐的。不过,这事儿你倒是真没必要知晓,今后,你只尽管多关注下你姐姐穆婵娟就好。”
“谢昭那儿出什么事儿了么?”穆凌落忍不住问道。“还是大公主那出事了?”
“算不上出事。”宿梓墨顿了顿,说道:“只是,前儿个从大公主府中传来出,据说早间她用膳时,曾呕吐过,初步怀疑,她可能怀孕了。可是,大皇姐与大驸马早已分居近半年了……”
这若是是真的,这孩子是谁的,到时牵扯就广了。
大公主是皇家的人,最多不过是被禁足责罚一番,以往若是小打小闹的,也能睁只眼闭只眼,但这可是大事,而谢昭胆敢做出这种事儿,贤国公府哪儿会放过他?就是德文帝也会恼怒。
到时,谢昭是攀附权贵,死有余辜,可是穆婵娟却何其无辜了,却也得要承受旁人的怒火!
宿梓墨知道穆凌落口口声声说着不管穆婵娟,可她却最是心软,怕是穆婵娟真有个什么意外,她到时就该悔恨不已了。
宿梓墨最是了解她,这才会提醒她!
穆凌落闻言,不由愣住了,身侧的手都抖了抖,她瞪圆了眼,“谢昭,他,他竟然敢……真是好大的胆子!”
前朝不是没有公主豢养面首的,但那是前朝,且这婚事是德文帝赐下来的,贤国公府在京城也不是没有权势,在贵族中颇有地位名望。宁珍公主她与人偷情是一回事,但她若是怀了旁人的孩子,贤国公世子的脸这就是丢尽了,脸上的绿帽子都得满京城都知晓了。不说旁的,就是贤国公府也不会叫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