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站去的自然是族长家,老族长和燕展昌父子子接待了云朝兄妹。
大哥云川不在家,他们这一房便以云开为长,给老族长拜了年,老族长和燕展昌给了压岁钱后,留了云开和云洛云夕说话,打发了云朝领着云畅和云蔚去了后院里给老太太和涂氏婆媳拜年。
因有云朝在,这位可不能当成正常的族侄待,长房老太太打发了涂氏亲自在垂花门处迎接,涂氏如此,过来大长房拜年的女眷们哪里还坐得住,除了几个祖母辈的,余者全跟着涂氏迎了出来。
云朝和云畅云蔚远远见着,吓了一跳,还以为涂氏在迎什么人呢,待到走近,才知道是迎自己姐妹三的,涂氏行礼时,云畅拉着云蔚赶紧让到了一边,云朝侧忙上前拉了涂氏,自己又给涂氏行了半礼,涂氏亦侧身让了。
涂氏如此,那些妇人们待云朝的态度亦郑重起来,倒叫云朝不自在起来。其实族中这些妇人们她认识的并不多,便是同辈的小姑娘们,也只和玉妍熟悉些。
被涂氏拉进屋里,给给几位老太太拜了年,几个老太太亦都给了压岁钱,涂氏便笑道:“你们小姑娘家的,在这边听我们说话也话呢,琯儿你且领着云畅和蔚儿去找你玉妍姐姐玩去。明儿可说好了,来咱们家里吃饭。”
年初二大长房招族同族族亲们一顿饭也是惯例,前两年因他们兄妹守孝,祖父本就不爱出门,因此未曾参与这年宴,今年却必要参加的。
云朝笑着应下,涂氏便打发了丫鬟,领了云朝姐妹三去了玉妍院里。玉妍听说云朝来了,也忙迎了出来,姐妹三个道了新年好,说了几句吉祥话,云朝笑着朝玉妍伸出手来:“妍姐姐,我们给你拜年,你可得给压岁钱呀。”
玉妍笑嗔了她一眼,倒是真拿出三个红包来,给了姐妹三一人一个,弄的云畅不好意思起来,嘀咕道:“妍姐姐还未嫁人呢,家里姐妹,哪好意思讨要红包?”
云朝道:“若真等妍姐姐嫁了人,和妍姐夫回来拜年时见着,那会儿我们讨要红包,岂是今儿这般轻易就打发的?定要比今儿妍姐姐给的红包要厚的多,我才肯收下呢。”
玉妍笑骂:“有压岁钱拿就不错了,还挑三捡四,哪有这样的道理?若嫌弃少,还我就是了。我给蔚儿双份。”
云朝忙搀了她的手,笑道:“不少不少,蚊子再小,也是肉呢,便只有一文,也是妍姐姐给的压岁钱不是?何况我估摸着,定不止一文的。”
玉妍还未出嫁,姑娘家的哪里需要给什么压岁钱?这也是玉妍自己得的压岁钱,见云朝讨要,拿给她玩的就是了,里头可不是铜钱,而是两个各一钱的小银裸子。
云朝便问起玉妍:“怎未见云河哥?”
玉妍道:“爷爷和爹要在家里待客,大哥不在家,他代表爹去给族老们拜年去了。”
云朝又和屋里的族中姐妹们见礼。因五老太爷在村西,离村中族人居住的地方还有段距离,而云朝,除了同支的几家,和族中其它人家并无太多的往来,因此她们虽然都认识云朝,却未曾说过几句话,倒是云畅和蔚儿,她们见的多些。
云朝则是连这些小姑娘的名字,多记不清,因此说了一会儿话,便觉得没什么意思,小姑娘们谈的,也多是穿的戴的胭脂水粉类的话题罢了。
便有小姑娘问云朝:“你们家的点心作坊所出的点心极好,只是铺子里卖的太贵,我们寻常人家,偶尔买上一回尝尝味儿还好,常吃却吃不起呢。家里如今正教我们学厨艺,我想学做点心,能让你们家点心铺子里的师傅,教教我么?”
云朝诧异的看了这姑娘一看,见她一脸认真,丝毫没觉得她说的话有多不妥当,很有些若不答应,就是对方小气不肯帮衬姐妹的意思。
云朝失笑,道:“我们点心铺子里师傅的手艺,只教自己的徒弟的,毕间这是她们吃饭的本事,教给外人不合适,且收徒也只收有卖身契的,活契都不成,必得死契的奴婢,她们才能放心教,如此,也不怕做点心的手艺叫外人学去。所以这位姑娘的请求,我是不能应的。”
那小姑娘滴咕道:“不过是想学做几样点心罢了。顺手就能帮衬族中姐妹的小事,琯姐姐也不肯应么?您可是郡主呢,几样点心于你也不算什么吧?”
云朝笑了笑,吖了口茶,方道:“是呀,于我不算什么,我有善心,多给要饭的一口饭吃,那要饭的还会感恩,念我一句好。可有些人,你给她天大的好处,她只恨你没把全部身家都白送他。这样的人,我便是一文钱,也不会舍。这世上呢,总有些人觉得全天下的人都是他爹娘,活该好处都给他,不给便是罪了。却不知,人家不是他爹娘,没义务什么都白给他。还有一句话,叫帮是情份,不帮是本份。瞧我说的这是什么?哎呀,不说这个,这位姑娘,你头上的这只金步摇,我瞧着漂亮的很,我很喜欢,你送我成不成?”
那小姑娘先还被云朝说的脸红,一听云朝竟然要她头上的金步摇,这可是她最好的首饰了,若不是新年里想戴出来在姐妹们面前显摆,是万不舍得用的,因此忙伸手护住步摇,道:“这,这怎好送你?”
云朝冷笑:“不过是个步摇罢了,你又不是没有,既有,送我又如何?这步摇于你也不算什么吧?族中姐妹呢,怎这般小气?”
“你,你还是郡主呢,竟然还眼热我的步摇?”
小姑娘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