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便精神抖擞的要跟着下去。云开和云洛兄弟两个心疼他,要他留在家中休息,地里的活也差不多快干完了。
可云川哪里肯?
没有亲戚帮着自家干活,自己却躺在家里的道理。
云开兄弟两个拗不过他,只得让他一道去了地里。
因有安嬷嬷和荷姑还有叶子,云朝除了做饭,洗没碗筷打扫卫生的事情,便不必她再动手。
用了早膳,蔚儿和夕儿还有谨言收祖父看着老实读书,云朝和云畅便回了二进院里陪姑母和表姐说话。
燕元娘和谨语拿出料子来裁云川的衣裳。
“昨儿晚上我和你五婶还有七祖母说了,你五婶帮着做春衫,你七祖母说回去让你七婶和八婶帮着做夏衫,秋衫和冬衣咱们自己做。这些是我和你表姐挑出来的料子,尺寸也都写好了,朝儿,你把料子给你五婶和七婶八婶送去。”
也门在外,衣裳最重要的就是结实耐用,但也需得有能见人的一两身好料子的做门面,便是在军中,和军中兄弟也会有往来应酬,总得有两身也门的衣裳。燕元娘挑的料子便是两样结实耐用的,两样料子好的。因在孝中,只能选择缟素色的,但云朝一见,也晓得有几块料子,不是她们家现在能买得起的。
好的,结实耐用的都有,云朝也觉得姑母和表姐想的周到,拿了料子便去了离的更近的七叔祖家。
七祖母成氏笑道:“这才要打发玉瑶往你家去呢,不想你倒来了。”
玉瑶是七叔的女儿,比云朝大一岁,今年十三,见云朝来了,笑着拉了云朝进屋:“祖母正打发我去你家拿给云川哥做夏衫的料子呢。听说姑母和谨语表姐来了家里,我昨儿就想去看望姑母和语表姐的,只我娘昨儿才从外祖家回来,我帮着收拾东西,便没去成。今儿刚想趁着拿料子顺便看看姑母和语表姐,不想你这个勤快的丫头,倒先把料子送来了。”
云朝笑道:“瑶姐姐你得闲就去找我表姐说话呗。瑶姐姐你针线好,我听姑母说,表姐的绣艺也很不错。你两肯定说得来。等得闲了,我也和你们学习针线。”
玉瑶接了料子收好,回身点了点她的额,笑骂:“什么叫得闲了再学?说的好象你多忙似的。你呀,就是没个小娘子的样子。前几天不是说和九叔一道上山打了好些野物么?下回若再上山,能不能帮我捸两只活的兔子回来?我舅家的表姐养了一只,我瞧着也眼热呢。”
“这有什么?回头上山的时候,我一定留意。瑶姐姐你发了话,妹妹我可不敢不听。”
玉瑶嗔了她一眼,笑骂道:“贫嘴。”
又从匣子取了四朵绢花出来:“喏,给你和畅儿的。”
云朝忙摆手:“瑶姐姐你不用给我们这个,我和畅儿守孝呢,也用不上。”
玉瑶道:“拿着吧,都是素净的颜色,你和畅儿能用。我特意给你们做的。颜色虽素净,可我觉得还成,你和畅儿戴上一定好看。不知道语表姐过来,要不然我给语表姐也做两朵了。”
云朝惊讶道:“这是瑶姐姐你自己做的?竟跟真花似的,不仔细瞧,如里会想到这只是绢花儿?”
四朵花儿一式两样,做的跟鲜花也不差了,精致又漂亮。云朝拿在手中,爱不释手,她还当是从外头的铺子里买的呢。没想到玉瑶的手这么巧。
玉瑶笑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也就是闲着没事,才做的。你和畅儿,玉灵,一人两朵,我自己也做了两朵。回头给语表姐也做两朵,只怕语表姐看不上呢。”
“表姐肯定会喜欢的。只是表姐守孝……”
玉瑶叹道:“昨儿晚上我爹回来说了,往后姑母和语表姐就住在咱们家了,这也挺好,我们姐妹平时也能多亲近。我给表姐也准备的是素色的,能用。”
七祖母听了姐妹两闲聊,笑着出去忙了,见祖母出门,玉瑶神神秘秘的拉着云朝咬耳朵:“你晓得不?有人给九叔说亲呢。”
这事云朝还真没听说,八卦之心熊熊燃起:“真的?瑶姐姐你打哪儿听说的?女方是什么人家?那姑娘长的好看不?可配得上咱九叔?”
“你真不知道?”
云朝摇头,心想九叔这嘴可还真够紧的,前几天去县城的时候,路上她和九叔还聊到未来小九婶的事情呢,凭她和九叔的关系,九叔竟然连个口风都不露,实在太不够意思了,回头非得找他算帐。
玉瑶遗憾道:“我还以为你知道,正想跟你打听女主是什么人呢。”
云朝不禁白了她一眼,合着说了半天,她也不知道呀。
“瑶姐姐,你听谁说的?”
玉瑶道:“听我娘昨晚上从你家回来后,跟我爹念叨的,是五婶在回来的路上,同我娘说起九叔说亲的事情。五婶还让我娘打听打听女方的人品样貌呢。不过我没听见我娘说是哪家的。我瞧你和九叔整日待一处,还当你晓得呢。咱们九叔那样的人才,寻常女子哪里配得上?也不知道未来的小九婶会是什么样子。反正至少不能比八婶差。”
最后两句,云朝深以为然。
说起来八婶娘长的就极漂亮,同温文尔雅的八叔燕展映十分般配。因两人还没孩子,八婶的年纪也不大,瞧着不象少妇,倒有几份少女的娇美。说起话来温温柔柔的,云朝虽然和这位八婶接触的不多,倒也喜欢这个八婶。
唉,象九叔这样的男神,也不知道会说个什么样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