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如何不知云朝身份之尊贵,可眼前着男装的小姑娘,亲切随和,态度里自然的流露着对她这个长辈的尊敬,刘夫人如何不高兴?
亲热的携了云朝的手,请她入院。
边上候着的一堆人听着两人的对话,都吓了一跳,原见刘夫人竟然后退一步给云朝行礼,便惊的不行了,再一听,这位竟然是当朝郡主,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不管是门房还是丫鬟,他们因是总兵府的下人,平时出去很是傲气,又因刘家是宗室,是皇亲,清江府的地界上,哪怕是知府也不放在眼里,可再自认是皇亲,这回见着正经的皇亲了,也十分激动啊。
这可是京里的郡主啊,夫人见着都要行礼的。
又见云朝气度不凡,贵气俊美,虽知她是着了男装,可瞧着比真正的公子哥儿更清俊雅洁,小丫鬟们瞧着脸都有些红了。
这要是个真公子,得要叫多少姑娘家的芳心暗许啊。
那门房这会儿是明白夫人为何吩咐他马上去寻老爷和公子回来了。
门房倒真是人精,心想着,郡主此来,打的是燕家小公子的名义,想必是不想叫外人知道的,因此去衙里寻刘鋕的时候,只说夫人有急事请他回家,到了路上无人处,才说是明珠郡主来访。
倒叫刘鋕差点从马上跌了下来:“果真?”
那门房回道:“小人也不知真假,只是瞧着夫人是这么叫的。”
“可着人去叫琛儿回来了?”
门房回道:“已着人去请咱家公子了,夫人一早吩咐的。”
刘鋕这才放心。
说起来,儿子和郡主,还是有些情份的。再则两个小的一处也好说话,倒比他们夫妻更容易与郡主说到一起去。
刘鋕也早知道了儿子和那几个纨绔小子干的事儿,还真是资助了好些举子进京赶考,偏受资助的人里,还真有两个中了进士的,他也因着这个,把儿子好生夸了一通,这事儿传了出去,连着清江府这些当官的,在百姓里名声都好了不少。
有着这么个事儿,儿子倒更能在郡主面前说得上话。
明珠身份显赫,有这层关系在,往后儿子的前程不愁,哪怕现在不显,将来也总能用得上。
就是他自己,以后想更进一步,也不是不能指望。
想到这里,刘鋕的心都热了起来。
刘鋕到家时,在大门口就遇上了兴奋的刘琛。父子两一见,刘琛便道:“爹,真的是明珠来咱们家了?”
刘鋕虽然也开心,却白了儿子一眼:“大呼小见做甚?且闭上你的嘴!多大人了,还没一点心眼!”
这刘琛被寻回来时,也只说刘夫人有急事让他回家,半道上下人才告诉他是明珠郡主来了刘家。
被老爹这一训,刘琛忙捂了嘴,嘿嘿一笑道:“儿子这不是高兴的么?殿下若是知道我们真的资助举子进京赶考,还有两个高中的,定要夸我办事得力。对了爹,你说殿下这回来咱家,会是什么事儿?”
刘鋕哪里知道云朝来是为什么?不过对他们来说,左右不是坏事,能搭上这条线,那是花钱也买不来的,就算郡主有事要让他办,那也是他的福气,人家要是看不上你,还不稀得让你办事呢。
刘鋕叮嘱儿子:“在殿下面前,且收起你那不着调的性子,听你说了上回与殿下见面的事,我便寻思着,殿下该是个好相处的,说起来你们也是族兄妹,往后好好相处,且有你小子的好处呢。”
刘琛怎么说也是官二代,再纨绔,这点儿政治智慧还是有的,怎会不知道什么人该好好结交?平时再傲气,也晓得有些人面前,他那点儿傲气,得收拾的干干净净,一点儿不能往外冒。
父子两直奔内院,听到丫鬟禀报,说是老爷公子回来了,刘夫人笑道:“老爷和琛儿大概是听说殿下上门,这不,竟巴巴跑了回来。”
刘夫人起身迎刘鋕,云朝便也从椅子上起了身,刘鋕和刘琛刚好一步跨进屋里。
刘夫人笑道:“老爷,琛儿,快过来见过殿下。”
刘鋕忙要行礼,云朝拦了:“伯父快别客气,今儿只论家礼,倒该我给伯父行礼才是。”
刘鋕哪敢受她的礼,亦是拦了。
云朝看着刘琛笑道:“琛哥哥,一别数月,瞧着哥哥倒比上回见时高了不少呢。你和那几位公子的事,我在京城便知道了,听说还有两位中了进士的,你们可是办了大好事儿呀。”
刘琛被云朝一声哥哥叫的,顿时便觉得这位身份尊贵的族妹是个可亲之人,摸着头笑道:“不敢居功,这也是托了殿下的福,倒落了些好名声,如今再上街,山阳城的百姓们看我们的眼神,都没那么讨厌了。就是那些商家,原本掏争子掏的肉疼,这会儿再见我们,恨不得把我们供起来呢。”
云朝心道,就你们从前那纨绔的样子,虽没真做出什么恶事来,可也没骚扰百姓,人家能不讨厌你们么?
不过人一旦做了好事,被人当成了好人,这种被感激和尊重的感受,还是很值得回味的,有时候,往往因为这感激尊重,还就真能把一个坏人变成了好人,谁不喜欢被人当成好人感激和尊重呢?
“我哪里敢居功,不过是白说了一句,琛哥哥和那几位小公子们却是实打实的做了好些事情的。琛哥哥也别叫我殿下了,咱们是一家人,叫我琯儿就是。”说完,又冲刘鋕和刘夫人道,“伯父和伯娘也叫我琯儿吧。”
一行人分主宾坐下,刘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