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纸包不住火!即便自己此刻不说,她迟早也总会知道的!
与其让别人告诉她,还不如自己跟她说!
“这一次平叛,多亏了梁晋。”李赋嗓音低沉,说这话的时候显出百分之两百的不情不愿。
“什么!”连芳洲吃了一惊猛的睁大了眼,不敢置信道:“我,我没有听错吧?你说谁?梁晋?”
“我倒宁愿你听错了!”李赋见她这样反倒笑了起来,便将事情经过简单的向连芳洲说了一遍。
“……”连芳洲听得半响不言语,不知心里是何滋味。
“没想到阿简你还有这等本事!”连芳洲笑道:“三寸不烂之舌可敌得上千军万马,我一直以为这话就是哄人的鬼话,今儿算是信了!”
“我的娘子大人,你就别寒碜我了!”李赋唉声叹气,揉着脑门往榻后靠着,苦笑道:“这完全就是歪打正着,意外之喜!我之所以说那番话不过是想刺激刺激他,不让他心里太得意了!我也没有想到竟会有如此效果!”
说着又道:“那梁晋,从这上边看来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人!还没有坏到底!”
连芳洲很想附和一句“他没来就不是那么坏的人!”生怕刺激了他也不敢说,只道:“既然这样,这也是好事啊!至少一件原本极其麻烦的事儿得以顺利解决了,夫君还有什么好烦心的呢?是……为了梁家的处置为难吗?”
李赋摇摇头,说道:“梁家人的处置跟此事没有多大关系,不会受多少影响,顶多赦免梁晋一个人罢了!其他人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我——唉,我说了,你先别急,咱们慢慢的拿主意!”
连芳洲不由紧张起来,忙点点头催促他赶紧说。
待听得李赋说完,连芳洲神色依然平静,并且颇为不解李赋的纠结,笑道:“这有什么!他既这么说,我去见他便是了!”
李赋顿时心里有点儿酸溜溜的起来,道:“娘子这就打算去见他?娘子就一点也不担心他使诈?在这种时候,你相信他,我可不那么信!万一他拿住了你,你说我该如何?”
“不会的,”连芳洲摇摇头,柔声道:“都到了这一步了,他再拿着我又有什么意思呢?他此刻若拿我,用处只有一个,那就是激怒你,他不会那么蠢的!”
李赋哼道:“狗急跳墙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我还是信不过他!这一路上我仔仔细细的想过了,芳洲,你装病吧,你病了,他总不能还要求你去见他吧?他若一定要见,就让他来见你,我保证不对他动手便是!”
“何苦再横生枝节?”连芳洲一叹,柔声说道:“此事越拖下去对咱们越没有好处!那些东西到手了,清点整理还不知要花费不少时间呢!再不早早做好准备,遣运进京,我怕京城那边会有人说闲话!咱们虽然不在乎,皇上英明也未必会信,只咱们清清白白的人,何苦叫人泼脏水?”
李赋不语,神色依然不好看。
连芳洲忽然偏头瞅着他那憋屈的神情,那不虞的脸色,突然“噗嗤”一下掩口笑出声来。
惹得李赋有些恼羞,脸上竟隐现微红,恼道:“你笑什么?”
连芳洲索性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忍不住揽着他的腰身往他身上依偎过去,仰头含笑柔声道:“阿简,你,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李赋轻轻一哼,反手揽着她,懊恼道:“就算是吧!我是你夫君,遇事却得要你出面才摆得平,算什么本事?我若让你去了,梁晋那混账东西心里头肯定得把我笑死!哼,说不定他心里打的正是这个主意呢!”
连芳洲顿时哭笑不得,笑道:“你想多了!再说了,他有什么好笑话你的?夫君,你我夫妻一体,你何必分的这样清楚?你知道,我不是那安安分分情愿在后宅相夫教子平平淡淡过一生的女子,我更希望对你有用,希望站在与你并肩的高度,携手面对咱们所遇到的一切!而不是躲在你撑起的一片天空下,做一只混吃等死的笼中鸟!”
“混吃等死?”李赋听了这词儿不由好笑,笑道:“胡说,什么混吃等死,怎么听起来挺惨的!”
连芳洲撇撇嘴,道:“惨?可不就是惨呢!你既知道惨,还逼着我如此!”
“……“李赋觉得,自己就不该同她争执,横竖他从来没有赢过的时候!
“夫君,让我去吧!”连芳洲轻轻扯了扯他的胳膊,柔声道:“你不信我?”
“不!”李赋一叹,道:“罢了!那你就去吧!算起来,在两天之后,到时候我叫洛广送你去。”
他又问道:“洛儿送给你的毒药毒粉什么的还有剩吗?”
连芳洲眨眨眼睛,点了点头。
“都带上,”李赋道:“那人性情乖张古怪,谁知到时候会不会发什么疯?有备无患总不会错!”
连芳洲知道不如此他不会放心,也不想再同他在这上头做多争执,便笑着应了。
她始终相信,梁晋不会是那样的人。
而且,也许这是彼此最后一次见面了吧?从今以后,就真的再也不可能会有任何交集了!
到了这日,洛广领着十六名武功最为出众的亲兵乔装成家仆护送连芳洲出城,跟在她身边伺候的是迎春和盼夏。
到了那林子,迎春、盼夏二人扶了她下马车,洛广便上前躬身施礼道:“请夫人一切小心,一旦发现不对,请立即发出信号!属下等也好赶去相救!夫人放心,除了我们十几个兄弟,就在一山之隔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