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焕苦笑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
见她神色有些捉摸不透,便忙柔声笑道:“你放心!有我在呢,便是在山林间过夜也没有什么的!就算有狼来了,我也能护你周全!”
梁凤兮心里一暖,鼻子发酸,勉强点头笑了一笑。
李云焕又道:“等咱们出去了,就说……在农户家里住了一晚就是!”
梁凤兮“哦”了一声随即明白,他这是担心自己的名声呢!
之前自己口口声声的名声名声,他是记在心里了。
梁凤兮心里有点说不出滋味,口中忍不住便笑道:“怕我坏了名声呢?我今后倘若嫁不出去了,说不定会赖上你哦!”
说了这话,她的心便突突的狂跳起来,握紧的手心一阵汗湿。
她想试探试探他,可是这话明显说得太拙劣。
李云焕果然惊愕住了,半响呵呵一笑,道:“又谁敢胡说八道,小爷我割了他的舌头!咱们就一口咬定住农户家便是!再说了,等咱们回京了,还有谁知呢?”
梁凤兮心里泛过淡淡的失望,笑了一笑,道:“我同你开玩笑呢!倘若有人因为这个嫌弃了我,那人也不值得托付终身!咱们还是赶紧找路出去吧!”
“哦,好!”李云焕点头。
梁凤兮却不知,李云焕何尝不想顺着她的话接口说“那我娶你!”,他是不敢。
他怕唐突了她,又惹她生气,哪里知道她是在试探他呢?
李云焕问梁凤兮要了耳环,做了个简易的指南针,辨明方向,又看了看周围山脉的走势,便领着梁凤兮朝东南方向走去。
水流应该是沿着这个方向而流,只要找到河流,顺流而下,相信定能走出去。
他在前边带路,梁凤兮默默的跟在后边。
他走的步子很慢,路上挡路的石块、粗枝都被他踢到了一旁,树木灌草伸展过来碍事的枝叶也都被他折掉。
时不时的,他还回头看她一眼,冲她笑笑,或者问她一句“累不累!”
梁凤兮明白,他这般细心都是为了她。然而他方才却没有接她的话……
他这是——把自己当做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吗?
这样——也好……
看着走在自己前边的高大挺拔的身影,梁凤兮一时有点恍惚,她好像从来没有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比她还要高大许多了,长眉入鬓,薄唇优雅,他长大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小端午了!
如今,面对这样的他,纵然他让她叫一声“小端午”,她也叫不出来了!
梁凤兮微微失神,不妨脚尖踢到一块小石子,“哎哟”一声跌倒在地。
“凤兮!”李云焕吓了一大跳,慌忙回身将她搀扶起来,又气恼又心疼怒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梁凤兮呆了呆,垂眸不说话。
他的语气虽然凶巴巴的,但她知道他是好意自然不怕也不会怪他,可是她心虚啊!如果不是自己胡思乱想,又怎么会跌倒?
李云焕却误会了,只当自己的态度吓着了她。
再想到她今日受了这么大一场惊吓和折腾,自己居然还凶她,真是太过分了!
“对不起、对不起!”李云焕一下子又心疼起来,忙道:“凤兮,我不该那样跟你说话,你不要怪我!”
见他这样,梁凤兮心情没来由的愉悦了几分,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我怎么会怪你,都是我自己不小心!咱们走吧!”梁凤兮一笑起身。
然后,眉心一蹙,嗞了口气就是一声“哎哟!”,无奈的看向李云焕:这回,脚真的是扭了……
李云焕也看出来了,笑道:“我正嫌你走得太慢呢!这下子倒正好了!你不要乱动,仔细伤上添伤!等咱们找到人家再说!”
梁凤兮面上微热,轻轻“嗯”了一声,由他背起了自己。
一路无话,只问彼此轻轻的呼吸和李云焕窸窸窣窣不时拂动草木枝叶的响动。
大约一个半时辰左右,两人便见到了人烟,前方,村落在望。
不约而同的,两人心里都浮出淡淡的失望:这路似乎有点太短了!
随即梁凤兮又暗暗自责:他背了自己一路,还不知累成了什么样呢!自己怎么还能够这样想呢?真是太不应该了!
“云焕,要不,咱们歇一歇吧!”梁凤兮忍不住道。
李云焕笑道:“到了村子里再说吧!我不累,难道你累?”
梁凤兮嗔他一眼,没好气道:“好心没好报!随你!”
李云焕就大笑起来。
此时,已过了申时,再有一个多时辰,便是夜幕降临时分了,前路谁也不知,二人今晚是肯定要在这村子里借宿一晚的。
李云焕敲开了村中一户看起来较为整齐的院门,说明缘由,主人家倒没有拒绝,热情将他们迎了进去。
安顿下来这一打听,才知道这儿跟福州城离了好五六十里了!他们在山中倘若走的是反方向,倒或许能够赶回福州城。
在这村子里住了一夜,次日二人方赶回福州城。
村里没有马车,只有驴车,乘着慢腾腾的驴车来到距离村子十多里的小镇子上,才算是租上了一辆马车,等到回到福州城的时候,也差不多到了关城门的时候了!
“你,劳烦你送我回绣坊吧!”梁凤兮向李云焕笑道。
李云焕轻哼:“绣坊那是干活的地方,不是养伤的地方!你去醉归居,月儿也方便服侍你!”
“这……也好!”梁凤兮点了点头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