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行!胡闹!”三姑奶奶立刻瞪了他一眼。
连泽很是郁闷扯了扯嘴角,看吧,说他胡闹,真的当他是孩子。
“姐!”连泽看向连芳洲,有点眼巴巴的。
阿简便向连芳洲道:“既然阿泽这么说想来他自己能应付,就让他去吧!”
“那怎么行呢!好几里路呢!阿泽怎能跟你相比啊!”三姑奶奶一下子就急了。
连泽眉头微微皱了皱,倔强的脸上更显郁闷。
“那你便去吧!我看也差不多到放学的时候了,赶紧吧!”连芳洲笑笑,又止住瞪眼欲分辨的三姑奶奶:“让阿泽去吧,我看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路程不近也不算远,再说了又都是平路,好走着呢!”
答应了一声去准备衣裳雨具的连泽脚步一顿,嘴角又撇了撇,看看吧,说这是小事,就由着自己吧!他有点苦恼,真的人人都还把他当成孩子啊!
不过,姐姐这态度还算是好的了,只要他认认真真的再出两样成绩,便会有所不同了吧?
连芳洲说的这些理由三姑奶奶岂有不知?但是在她认为的连泽自己还是个孩子的前提下,那些理由统统是站不住脚的!
于是三姑奶奶愤愤道:“你们都答应了,我也没有法子!瞧瞧,他都自己准备去了,可听你们的话了!”这话带着淡淡的醋味。
阿简便道:“三姑奶奶,阿泽其实做事很稳重的,你就放心吧!他也不小了,也该试着独立做些事情了,总不能什么都靠着芳洲一个啊!”
三姑奶奶哑然。房间里的连泽则是精神一振。
准备妥当,匆匆打个招呼,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连泽便甩起鞭子赶着驴车去了。
差不多一个时辰,他和连澈两个满身潮气、衣摆袖子还湿漉漉的回来了。
连芳清抱着小狼就坐在廊檐下等着,看见驴车进了院子,急忙起身冲背后欢声叫道:“二哥、三哥回来了!”又扬开嗓子跟连泽连澈招呼。
连芳洲等均放了心,三姑奶奶笑道:“回来就好,去了那么久可真叫人担心!回来了就好了!厨房里有热水,等下好好的洗一洗。”
连泽和连澈回到家里,连澈匆匆跟众人招呼一声,一溜烟便进了房间去换衣裳。
连泽笑着多说了两句话,也去换了。
一时兄弟两个出来,连芳洲忽然有点仔细的打量着连澈,只把连澈看得有点发麻,勉强陪笑道:“姐,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呀?”
“没有什么!”连芳洲收回目光一笑,道:“你没事吧?”
连澈手一紧,脸上肌肉狠狠跳动了两下差点要招架不住,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连忙笑道:“没事、没事啊,我好好的!”
“怎么没事?”三姑奶奶从厨房进来一瞪眼,道:“都淋成了这样还说没事呢!小心得了风寒!这个天,最容易受凉了!来,你们俩一人一碗快把这姜汤喝了!”
连澈听完三姑奶奶的话,那紧绷的身体暗暗放松,和连泽两个连忙笑着道谢接过喝了。
连芳洲冲他们一笑,站起来道:“好好歇一歇,我去做饭了!”
连澈和连泽悄悄相视了一眼放了心似的,连芳洲只做没有看见。
一晚上连芳洲都没有再过问他们什么,只是在晚饭后找到了阿简,向阿简轻轻道:“澈儿分明是发生了什么事的,说不定是被学堂里的学生们欺负了,可是他们兄弟俩不肯跟我说我也不想逼问,阿简你能不能帮我问一问,也许阿泽愿意跟你说的。”
连芳洲说着微微蹙眉,道:“我早就应该想到的。这个年纪的孩童本就是调皮捣蛋最爱生事的,咱们乡下人家,哪一家的孩子是个安分老实的?澈儿是新生,生得又瘦小斯文,一去就得了先生的喜爱和夸奖,看他不顺眼的人不会没有!”
对于这一点阿简似乎也并不意外,反而挑眉一笑,很感兴趣的笑问道:“澈儿也不是头一天上学了,为何你说今天他回来不一样呢?”
连芳洲轻轻哼了一声,嗔他一眼道:“你当我是傻子呢,他虽然遮遮掩掩的进门,可我还是瞧见了,衣袍湿了那么一大片,许多地方还带着明显的褶皱,分明清洗过,还有那双鞋,若说是被雨打湿透了也说得过去,可太干净了点,光是湿,半点儿泥浆也不见,你见过雨天谁的鞋子会成那样吗?分明在河边清洗过。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肯定发生什么了!”
连芳洲说着有些气恼的瞪向阿简,闷闷道:“他们连我也不肯告诉,当然就更不肯告诉三姑奶奶了,人家找你帮忙你倒好,倒问起这个来了!”
阿简呵呵低笑两声,好笑道:“他们既然连你都不肯说,又怎么肯跟我说呢?”
连芳洲一怔,片刻道:“这可不一样!他们不跟我说,你若问却会跟你说,阿泽必定不会瞒你。”
听着她仿佛带着嫉妒的语气,阿简不禁有两分得意,扯了扯嘴角点头,轻笑道:“好吧,我帮你问问!”
连芳洲这才一笑,轻轻道了谢。
连泽果然没有瞒着阿简,只是让阿简不要告诉连芳洲。
阿简答应了,转头就去找连芳洲竹筒倒豆子了。
果然不出连芳洲所料,连澈就是被林家村和杨家村三四个顽劣的同窗给欺负了。
据他说来,他们阴阳怪气、逮着机会便冷嘲热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一直没有闹出格,连澈怀着小心提防着,也没有跟谁说。
今日恰好下大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