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芳洲笑道:“放心,要工钱还是要粮食,随便你们挑,每个月发放一次!不会让你们家中断粮的!”
两人遂放了心,只要这上头无碍,别的都是小事。
孙大郎迟疑着又问道:“夫人,我们能不能要一半粮食、一半工钱呢?也好省些事儿去买粮……”
“对、对!”毛家二郎也忙点头。
连芳洲略沉吟便点头笑道:“可以。既如此我便把话说清楚了吧!你们听明白了,回去同你们家人好好商量商量,两天后我再来要答复。你们干的活计不同,工钱自然也不一样,最少的一个月也有六两,多的可有十两。粮食米面各一半,成年人一天两斤,十岁以下的孩子减半,以上的与成人相同!不过,倘若答应了,得签订十年的契约,这工钱每年都会涨一次,不会叫你们饿着肚子干活!粗粗便是这样,其他的细节等你们答复了再议!”
两人心中一凛,俱是又惊又喜。
便是不用算,也能知道这样的待遇可比种地划算多了!
两斤米面一天哪里吃的了这么多?工钱也很不低了!
毛二郎欢喜得有些耐不住,忍不住陪笑道:“东家真正厚道人!这样的条件打着灯笼也无处找,我们还有什么好考虑的?不如今日便定下来吧!东家有何吩咐,但管吩咐便是了,我们自会好好完成,绝不叫东家操心!”
连芳洲笑道:“还是先回去商量商量吧,放心,我既这么说,便不会改,要改也只会改得更好,而不会坏!呵呵,你们好好做,我们总不会亏待你们的!夫君,是不是呀?”
连芳洲说着肘弯轻轻碰了碰李赋笑道。
李赋偏头向她笑了笑,便道:“一切都听夫人的主意,夫人说了便是!”
孙大郎二人连忙答应,心中却更嘀咕:听这声音就不像是个窝囊男人啊,怎的这样大的事儿也听媳妇的、由着媳妇胡闹?唉,也许是人家家大业大,不在乎媳妇胡闹吧……
出于庄稼人的良心,孙大郎忍不住又劝了一回:“老爷、夫人,这些田地真的还不错的,每年出产也不少,真的不种了吗?”
“恩!你们只管照我吩咐去做便是!”连芳洲答得无比的干脆,生生的将孙大郎两个噎了一下。
二人相视苦笑了笑,答应一声不再多言。
连芳洲便和李赋回城去了。
次日,是约好看铺子、看人的日子,连芳洲在府中没有出门,李赋则在书房中埋头奋笔疾书。
铺子那边,连芳洲让李四、王五先去看,粗粗筛选一遍,她再过目。以后再要买铺子,便全部交由他们做主了。
见那些欲雇佣或者买下的人,这第一批她也少不得亲自出面。待得掌柜们培养出来了,她也就不管了。
如此忙了两天,挑了四五十人,运气不好不坏,小掌柜有两个合适的,还缺两个小掌柜和两个大掌柜。
至于伙计,有这一批足够先期用了。
无论是雇佣的还是买下的,连芳洲都暂时全部安排在一处买来的大杂院中。
那院子原本是仓库,占地二亩多左右,买了下来也是准备重新修建成仓库,用来堆放各种大米、糯米、面粉小麦、糖、蜂蜜等原料的。
稍微修了修,勉强能住人。便将这几十个人全部安排了进去,开始进行培训。
这一来,春杏、碧桃都忙的脚不沾地,家中所有事情连芳洲便暂时都交给红玉来安排处置。
红玉又惊又喜,忙恭敬应了,向连芳洲表忠心一定会把事情做好。
连芳洲笑着鼓励抚慰了几句。
红袖见了越发不平,当着连芳洲自然不敢怎样,背地里少不了对红玉说些含讥带讽酸溜溜的话。
先前红玉劝说过她许多次,见她根本听不进去便渐渐的疏离了她。
大家原本就是陌生人,非要说情分,也就是一起被买回来、一起被二夫人教导过、再一起送到老爷夫人身边,仅此而已。
她既然一门心思要往死路上走,她犯不着陪她一起寻死。
反正提醒劝说过她,也已经仁至义尽了。
红玉既存了这样的想法,又如何肯听红袖无端奚落嘲讽自己?
顿时拉下脸来,要拉着红袖去见夫人,夫人跟前分说去!
把个红袖吓得脸都白了,抵死不肯去,又气又急。
迫不得已,不得不向红玉道歉赔了不是,这才算完。
但她心里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红玉也暗暗留心她的行踪,提防她使坏。她也有个交好的粗使小丫头,暗暗吩咐那小丫头也帮着她盯着。
小柳庄那边契约顺利的签署了,三家人虽然态度很一致,都认为夫人是在胡闹、糟蹋地,可是身为佃户,也只有听命的份。
连芳洲便吩咐交代了下去。
正好秋收已经进入尾声,很快便是农闲时候,劳力不缺。
有了在大房村时的经验,前日又细细勘察了地形,连芳洲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规划。
哪里挖鱼塘,哪里设浅滩放养鸭子和鹅,哪里搭棚,哪里划为菜地一一说明清楚,留下了图纸给他们。
那些旱坡地,少不得好些地方也得稀稀的种上果树以及一些白杨、榆钱、槐树、杨柳等,供家禽遮阴,也能有些出产。
这三家人只有孙大郎和米家当家男人认识几个字,连芳洲又额外拿出一笔钱,让他们和毛家二郎抽空多认几个,要能记简单的账目。
以后这边的事情便由他们三个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