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喝了新药,休息之后感觉身子利索许多,精神见好。.⊿太后一精神,有人就要遭难了。
太后想了想,先前让江修仪到熙华宫跪地认错还是轻罚了她,于是颁懿旨将江修仪降为江充容,虽然依旧位列九嫔,但也仅仅比最末的余充媛位分高一点。
尤嬷嬷暗想,江充容运气不佳,若不是了尘大师那番话,之前盗花之事想必可以善了的。
如今云昭仪在太后心中的位置,是极其巧妙的。
接到懿旨的江充容,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她从小小侍妾爬到修仪之位花了多好心血,一日之间掉了好几截!
太后乏了,让敏修容等人归去。三人同行到寿安宫外,许汀兰送走敏修容,直接把想回长临殿的如珂唤住。
“如珂姑娘不同本小主走走?”
许汀兰的话一出口,如珂只好停下:“许婕妤有话跟民女说?”
“何必装得如此陌生。”许汀兰半眯双眼:“是否后悔没听本小主安排。”
如珂感觉十分不舒服,再加上许汀兰一靠近,她总觉得有森森凉意将她困住,好似被当作是猎物被盯住般。
“民女不知许婕妤在说甚。”
“你不必装糊涂,本小主说了云昭仪不好对付,你以为你那样不痛不痒的伎俩能奈何她?”许汀兰伸出略微苍白的手掌欲抓她手腕。
“许婕妤又想带民女去哪里。”如珂反应快速,缩回手没让她得逞:“民女相信天下不会掉馅饼,许婕妤好心帮民女是出于何种目的,恕民女想不明白。”
许汀兰笑了,毫无波澜的笑意,像带着张人皮面具般僵硬:“你以为你还有得选择?被云昭仪反将一军,你就等着皇上轰你出宫罢。”
如珂不敢置信地瞪眼,她不认为自己失败了!
许汀兰毫不留情地戳出她计谋拙劣:“你以为这里是外头侯府内宅,你那点心机,不够用!”
如珂脸色极其难看。
“想明白来找本小主。”许汀兰嗅嗅她微凉的指尖,上边还残留着药味。她沙沙的声音配上她深沉的面孔,略显诡异:“做人啊,要狠。”
如珂蓦地打了个冷颤,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许汀兰愈发阴森古怪。
翌日。
高德忠很愁苦,愁得稀疏的眉毛皱成团,被皇帝狠狠嫌弃一番后,苦哈哈地站岗。
自昨日去过假山,上到贴身伺候的比如高德忠,下到从不靠殿的比如洒扫小太监,无不深深感受到正殿内那股森森萦绕的黑色气息。
皇帝很不对劲,高德忠从假山回来憋到现在一句话不敢说,他可深深记得进去传战报的士兵瞬间被皇帝阴寒眼神秒成冰渣碎成灰的模样!
可悲的是高德忠如今分不清,是如珂姑娘的话戳中皇上的杀点,还是云昭仪的话弄得皇帝杀伤值狂飙。
弄不清源头如何解救?高德忠不厚道的想,还是让云昭仪来受吧。
不过此时,有一大群不知死的来让皇帝出气,高德忠淡定地立在后头。
金銮殿上,御史秦大人启奏道:“皇上,臣有事请奏。”
齐璟琛掀起眼皮看他。
“事关钦天监祭天事宜,臣不知当不当讲。”秦大人犹豫。
“那就别讲了。”齐璟琛哼声。
高德忠擦汗,秦大人,皇帝心情不好,请痛快说话。
秦通尴尬进退不得,与他不对付的通政使付弘章见对手吃瘪,大呼痛快,上前道:“皇上,御史秦通监察百官,旁人都道他刚正不阿敢说他人不敢之言。但日前微臣得知,秦大人家中公子祸害乡里,不知谁能参他一奏?”
秦通瞬间冷脸:“付大人莫血口喷人!”
“秦大人心虚了?如此大反应。”付弘章反问。
“付爱卿。”两人还没打起来呢,皇帝开口了:“你们当金銮殿是你家后院,吵闹不休?”
秦通付弘章慌忙跪地:“臣罪该万死。”
“嗯,那便去死罢。”皇帝挥手。
跪地两人吓得脸色比鬼好看些,殿中百官头都不敢抬,糟了糟了,皇上又开始撒疯了!
高德忠默默为两位大人祈祷。
“可还有人启奏?”皇帝问。
户部尚书顶着高度冷冽的氛围,出列启奏,颤声道:“皇上,邙州雪灾拨下三十万两白银,北岭战事日前再调拨十万置备粮草,南边洪水毁了秋稼,税征减半,国库恐怕……”
齐璟琛淡声反问:“没银子了?”
户部尚书擦汗:“是。”
“愁什么,许家有啊。许爱卿,朕知晓许家向来慈善,若将前些日子两千香油钱送去户部,可谓救天下人性命你说呢?”
皇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许大人,下边大臣听的莫名其妙也跟着皇上看,直把许大人看得浑身不自在好像不掏银子就对不住天下苍生。
许大人出列,憋屈得很还得摆出大义凛然的姿势:“皇上,许家愿捐万两白银置北边灾城。”
许大人说完,感觉被割了一块肉,那疼痛那酸爽。
皇帝满意了,凤眼微眯盯着左丞相。
左丞相后背一凉,暗想皇上莫不是知道他私下商行刚刚进账!
“皇上,天灾当前,想必百官都愿为皇上分忧,老臣腆脸跟在许大人后头捐银。”左丞相浩气凛然。
被全部扯下水的大臣暗自叫苦。
“左爱卿不愧为朝中砥柱,品性可嘉。”皇帝点头。
高德忠低下老脸,皇上好厚的脸皮,比刮地三尺抢银子的地主还猖狂。
左丞相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