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容心慌慌,后觉得皇帝故意提这茬肯定是想吓唬她,于是又觉得小命稳稳当当的。
毕竟当初自己重伤,皇帝悲痛万分要死要活的呢。
云绾容自我感觉简直不要太好,转眼将方才的事抛之脑后。
到了庄子,放飞自我的可不止云绾容,连肉松也释放了本性。
自舍外篱笆被一根根拔了之后,再远一点的菜垄也被它祸害得精光。
可这是云贵妃的爱宠啊,下人不敢打不敢骂,眼睁睁看着绿油油的青菜地一片狼藉。
云绾容与皇帝正卿卿我我呢,谁也没记起这祸害精。
直到肉松嘴帮子鼓囊囊地从云绾容身边路过。
那脏兮兮的腿和糊了一脸泥的脑袋,简直不忍直视。云绾容忍住抽动的眼角,勉强认出这是她的犬。
“肉松,给我站住。”云绾容喝道。
肉松不听,转头看她一眼继续走。
“又偷了什么东西?”云绾容满额肉松给本宫牵住。”
小满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套上栓绳,肉松不配合,一人一犬拔河般拉扯起来。
云绾容揉揉额头,上前半蹲在肉松面前,摸摸它脑袋,伸手:“厨房给你煮了肉骨头,你含着这玩意怎么吃?”
也不知肉松听没听懂,嘴巴一张,朝地上吐出俩鸡蛋。
云绾容:“……”这不是她养的狗,绝对不是!
庄里跟随而来下人瞅着那鸡蛋,小心翼翼问话:“娘……娘娘,这蛋再有三两日能孵出小鸡了,阿花被抢了蛋正凶着呢,您看这……”
阿花是那只孵蛋的母鸡。
云绾容觉得脑仁疼,转头看始作俑者,那货已经撒野狂奔追着飞落的麻雀去了。
怪不得愿意放弃鸡蛋,原来你要与麻雀同上天?
云绾容忍无可忍:“给本宫把它抓住!糟蹋的东西,让它给本宫全吃干净!”
小满觉得主子被气傻了,青菜还好,篱笆……怎么吃?
事实证明,哪有肉松不敢动嘴的东西。吃肉的肉松啃起青菜来也毫不马虎,至于篱笆,瞧,搁在嘴里咬得有滋有味咔嚓响的可不正是?
齐璟琛拦住云绾容一巴掌朝肉松呼过去的冲动,哈哈大笑:“青出于蓝胜于蓝,云贵妃,你的兄弟胃口比你好。”
谁是它兄弟,云绾容怒摔!
两天转眼而过,任云绾容玩得再嗨,皇帝都没大发善心多留一日的打算,提溜着云贵妃踏上归途。
两人尚在路上,前头让人往回送的东西已经进了宫。
坤和宫里。
采桑托着盆鲜红欲滴的小果子进内,放到皇后身侧:“娘娘,这是云贵妃亲自摘的莓果,派人送来给您尝尝。”
皇后捻起颗小果子尝了尝,点头道:“不错,清甜可口,皇上回来了?”
“看时辰,应该还在途中呢,这果子一摘下便叫人送来了,怕不新鲜呢。”
皇后笑了笑:“云贵妃有心了,记得本宫库房有方端砚,稍后你送去熙华宫。云贵妃画技超群,也不辜负这方好砚。”
“奴婢记下了。”
采桑刚想退下吩咐人去办,这时扶桑满额是汗匆匆而进,禀告道:“娘娘,出事了,左氏的伤溃烂流脓发起高烧,怕性命难保。”
“不是请了太医?”皇后闻言起身。
扶桑欲言又止。
“你尽管实话实说。”皇后道。
扶桑这才敢开口:“娘娘您确实让太医去诊治过,但咱拨去冷宫的宫女说,左氏的每剂药被偷偷减了半。”
药效不够,伤能好才怪,看来有人要置左妗梅于死地。
“可知何人所为?”皇后追问。
扶桑左右犹豫,才道:“是许婕妤。”
“她怎会……”皇后着实惊讶,毕竟许婕妤与左氏仅有过口角之争,至于取人性命?可许汀兰毕竟是许家的人,皇后无奈又烦躁:“许婕妤下手的事,他人可知?”
“奴婢自知事关重大,暂且压下是非,外人并不知晓。”扶桑道。
皇后暂松口气:“你做的很好,你先下去把许婕妤给本宫请来。”
扶桑刚要去办,又听皇后吩咐:“采桑你与她同去,许婕妤走后,你瞧瞧她兰颐宫的宫人都做些什么。”
两人领命。
走至殿外,采桑才对扶桑笑道:“今儿你做的事正得娘娘的心,此事过后多半娘娘会赏你呢。”
扶桑对她热情的笑容回以冷笑:“是啊,我可不像你。如今我事事小心,吃力揣摩皇后心思,才得皇后一两个眼神,姐姐又何必挖苦妹妹。”
采桑好心好意地搭话,结果换来别人的冷脸,顿时气了:“我何时挖苦你?恐怕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听什么都碍耳!”
“你是君子?哈。”扶桑嗤道:“你是君子就不会算计我,你明知是非厉害却偏在皇后选人服侍皇上时推得一干二净,如今你得主子信任在坤和宫里说一不二,开心了?”
“胡说八道!”采桑没想到此人居然还记恨着这事,再好脾气也忍不住骂回去:“你若无一丝攀龙附凤的心思,也可以不接那差事!千八百年前的事了坤和宫谁还记得?就你耿耿于怀!”
说罢,采桑拂袖而去。
她知道扶桑有怨,但要么一直忍要么一早说,现在表露又有何用?
这扶桑已经不是当初与她同进退的好姐妹了,看来她得在皇后面前略提一二,谁知道此人如今心境会不会做对主子有害之事。
扶桑自去请人。
许汀兰就好像早有准备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