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窦静妤刚用完早膳,宫中便有人传信回府。
“奴才拜见元福公主,公主万安。”身着深青色太监衣服的男子嗓音尖细的说道,他弯下身体,等到窦静妤吩咐的时候才直起身子。
皇宫之中唯有顾柏青宫中的人才会依旧叫她公主,自她嫁给盛怀瑾,被封为超品国公夫人之后,外人见她便叫国公夫人。
“皇上可有何事嘱咐?”窦静妤问道。
“启禀公主,今日皇上留国公爷在宫中议事,午膳便直接在宫里用了,国公爷怕您担心,便差奴才前来告诉公主。”这太监低头回答。
“那就多谢这位公公了。”窦静妤点点头,茭白便从袖中掏出一只纯色荷包,正要递给这太监。
太监连忙推辞,道:“公主,奴才……”
“收下吧。”窦静妤微笑着说道。
“这,”太监犹豫了一下,才接过荷包。
“今日皇上的身子可好?”窦静妤想到顾柏青的身体,那日病发的可怕样子到现在还在她的脑中飘荡,挥之不去。
“公主不用担心,皇上的身体很好,前几日,奴才还见到皇上去骑马了!”太监笑呵呵的说。
窦静妤虽然还有些不放心,可想到今日盛怀瑾离开前说的话,就放下了还想问出口的话。
“这便好。”
“公主若是无事,那奴才便退下了。”太监准备离开了。
“嗯。”
镇国公府门前,盛临辉骑着马在门前走来走去,他身着浅蓝色劲装,头发梳成高高的马尾,□□的那匹棕色骏马精神奕奕,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无比。
门前站岗的四个兵士看着盛临辉就这样反复了将近半个时辰,着实诧异,便有人出口问道:“大少爷可有什么事情?”
盛临辉反射性的回答:“没事!”
得此答案,四个兵士便目不斜视的继续站岗,只留一丝精力注意他。
盛临毅依旧在府门前来来回回,到了午膳的时候也不回府吃饭,大太阳照的盛临辉满面汗水,可他依旧是那样的行为。
直到盛怀瑾从宫中回来。
盛怀瑾同样骑着马,远远的边看见盛临辉奇怪的行为,他拍马上前,询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啊?父亲!”盛临辉被晒的有些迷糊了,在盛怀瑾出声后才反应过来,他一扭头,就看见父亲穿着朝服看着他。
这一眼差点让盛临辉从马上栽下来。
盛怀瑾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微微皱眉。
盛临辉有了支撑,松开一只手擦了擦汗,才在盛怀瑾的注视下翻身下马。
“父亲,我……”他感觉有些晕乎乎的,脚底下有些不稳当,盛怀瑾身后跟着的长随连忙上前扶住他。
盛怀瑾皱眉,道:“先回府。”
盛临辉在烈日下暴晒了两个多时辰,刚走进府里就晕了过去,盛怀瑾为他探了探脉,方知是中暑了。
而后盛怀瑾派人请了大夫,询问了站岗的兵士,又派人将跟着盛临辉的下人从学堂里抓了回来审问。
盛怀瑾刚问完,窦静妤便得了消息过来了。
“怀瑾,我听说临辉中暑了?”窦静妤神情有些担忧。
“嗯,他在太阳下骑着马站了两个时辰。”盛怀瑾说完,见她神情有些慌乱,又安慰道:“别担心,大夫说没什么大碍。”
“这孩子,怎么那么傻,热了怎么不知道回府里头!”窦静妤略带责怪的说道。
“怀瑾,我刚才看见临辉的随从,你问出原因了吗?”
闻言,窦静妤见盛怀瑾脸色微黑,盛怀瑾冷声道:“他和别人打赌,赌输了。”
“打赌?”窦静妤狠狠的皱眉,道:“和谁打赌?”
“江家的两个孩子。”盛怀瑾抓起窦静妤的双手,对上窦静妤的视线,安抚的说道:“你别担心,我会处理的,临辉这次太莽撞了。”
“他和别人赌的是什么?”窦静妤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盛怀瑾沉默了,他本不想说,但在窦静妤殷切的注视下还是张口说了出来:“青楼的花魁。”
“你说什么!”窦静妤惊道。
“昨晚京中有家青楼办了个花魁赛,临辉被人带了过去,和人赌了花魁的人选,结果他输了。”盛怀瑾沉声道。
“花魁?!”窦静妤听到这两个字便想到了那个上官语嫣,对将盛临辉带过去的人印象顿时飞流直下,她不悦的说道:“临辉怎如此不知轻重?那种地方是他能去的?还和别人打赌!真是越来越不学好!”
“怀瑾,你可要好好教训他,若是再这样下去,难保他会不会就此学坏!”
“放心,我会的。”盛怀瑾道。
“嗯。”窦静妤点头,“我去看看临辉。”
“好。”盛怀瑾目送窦静妤离开,等到房门重新关上,屋内隐去的人再次现身。
“江家的人调查清楚了吗?”盛怀瑾此刻的声音无比的冰冷,盛临辉的事情他只挑拣了一些告诉了窦静妤,还有一些他隐瞒了起来。
比如说,盛临辉被人带去了青楼,不只和别人打了赌,还一掷千金,参与了那青楼暗地里的赌坊,还受人引诱,吸食了五石散。
五石散是如今京中盛行的一种药品,吸食之时飘飘若仙,人世间的一切烦恼仿佛一下子全部消失了,让人忘却世间的一切烦恼。
京中的达官贵人,很多都在暗地里服用这种药品,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种药可以成瘾,吸食过五石散的人,身体会渐渐的衰弱下去,精神会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