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一种不能理解,甚至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苏绯色,好像不敢相信刚刚的那番话,那番高风亮节,叫人热血沸腾的话
竟然是出自一个小小女子的嘴巴。
对比起她,那些为了一点点银子,置百姓于不顾,将人命当草芥的大臣真恨不得找一个洞钻进去。
而那些和她一样,满怀着正义,满怀着对国家对百姓赤胆忠心的大臣,则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晚宴。
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小小的女子,这个小小的身子,跪在齐国皇上,跪在众位大臣的中间,说出国家兴亡,人人有责这番话。
这一刻,苏绯色的双眼就好似坠了繁星,闪闪发光,叫人再也无法移开眼睛。
“九夫人大恩,我们没齿难忘,将来若有需要我们几个的地方,九王妃只管吩咐,我们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就算没有也请九王妃一定要在我们重振家园以后,来看看我们的新房子,也让我们好好款待您吃一顿农家菜。”百姓不比在场的众位大臣,他们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也不懂什么叫做揣度圣意。
他们只知道苏绯色是真心的为他们着想,是真心的为他们好。
所以一反应过来,皆是纷纷给苏绯色跪下。
一时间,宴会厅里便出现了一个奇怪,且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景象。
一个小姑娘跪在宴会厅中间,而她身旁又围跪了一群百姓。
这
苏绯色轻挑了挑眉,眼底快速闪过了一抹意外。
百姓的反应,实在在她的计算之外。
等他们重建家园以后,去看看他们的新房子,也让他们好好款待她吃一顿农家菜?
这邀请怎么听着这么悦耳啊?
想到这,苏绯色眼底的意外立刻化作了真诚和温柔:“好,等你们的家园重建好了,我一定备上大礼前去祝贺。”
看着苏绯色和百姓们其乐融融的样子,齐国皇帝突然就觉得这里没自己什么事情了,赶紧开口:“来人啊,把九夫人刚刚的话写成公告,张贴出去”
可不等齐国皇帝把话说完,苏绯色便打断了:“光是这样,只怕还不够。”
“还不够?”齐国皇帝轻挑了挑眉,那摸样,明显就是在等苏绯色继续说下去。
只见苏绯色点了点头:“毕竟是白花花的银子,谁拿出去不心疼啊?所以皇上可以在公告上加上一条但凡捐银赈灾者,可以在地方官员那里留下姓名和捐银的数目,等赈灾结束以后,地方官员再将这些名单统统整理,上交京城封存。”
“上交京城封存?”做什么用?
一听苏绯色说这话,齐国皇帝就纳闷了。
“加分用!”苏绯色简单说道,这才又接下去,详细解释:“到了每年科举考试的时候,这些为赈灾捐过银两的人便可以按着实际捐银的数量有所加分,给予优待,一百两以上,五百两以下加一分,五百两以上,一千两以下加两分以此类推,当然这个分数也不是随便加的,以三分为上限,不管捐银多少,最多加分不可超过三分,这样既不会太大的影响考生们的成绩,又不会让捐银赈灾者觉得这些银子是白白拿出去,没有回报的,正所谓士农工商,士排在第一,商排在最后,而那些有财力赈灾的人往往来自商人皇上何不趁此给他们一个出头的机会,让他们可以为赈灾尽一份力,也可以减轻国库的负担呢?”
“这”苏绯色的话音一落,立刻有大臣反驳了:“这不是买官卖官吗?这事要是传出去,要别的国家如何看待我们?”
“是啊,让这些商人来治国他们懂什么?”
面对大臣们的质疑,苏绯色一点都不意外。
毕竟她刚刚也说了,士农工商,士排在第一,商排在最后,排在第一的,自然会看不起排在最后的。
在这些大臣眼里,商人就是粗鄙的,奸诈的,甚至是掉进钱眼里的,但
“买官卖官?那又如何?难道不买官卖官,科举考试就真的能为国家选出人才吗?”苏绯色轻扫了在场的大臣一眼,略带讥消的说道。
“这”一句话,立刻堵得大臣们哑口无言。
毕竟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再多说,就没意思了。
可他们不敢多说,苏绯色却毫无忌讳:“科举考试分两场,一场是笔试,一场是殿试,笔试有分数,殿试没有分数,可真正能为国家选出人才的,往往不是笔试,而是殿试,为什么呢?因为笔试的时候考官受贿,考题泄露,考生的文章都是提前找人写好的,就算草包都能变成秀才了,可殿试不同,殿试是由皇上亲自把关的,考题随机选出,根本没有受贿,泄露,甚至是提前做准备的机会,足以考验一个人的学识,而捐银赈灾者的确可以在科举考试的时候按着实际捐银的数量有所加分,但我刚刚也说了,无论捐银多少,加分都不可以超过三分,最重要的是,分数高者,并不代表就能入朝为官,皇上大可将有加分的考生和没加分的考生区分开来,让他们同时进入殿试,比如取有加分考生中的前十名,也同时取没加分考生中的前十名,这样不管有没有加分,都能涉及,也不至于让其他没有捐银赈灾的考生遭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无法出头,又可以在殿试的时候加大力度,好好考核,到时候是龙是虫,不就立刻知晓了?草民就不相信,这捐银赈灾者里还出不了一个人才,都是草包。”
“这”苏绯色说得头头是道,这方法也的确公平。
不仅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