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在他跟随本王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所以那一****开口说想要找破杀领罚，本王便立刻答应了！可是……”凤天烨心中懊悔不已。
“你那日在车外与夜阑商议的事情，是否就是去查探影夜的生死？”简凝蹙眉问道。
凤天烨点点头，回答道：“本王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忽略了，可又想不到是什么事情，所以干脆从破杀那里查探，谁知道……”
谁知道，刚一查，就查到这样的噩耗呢！
简凝知道此时凤天烨必定心情十分难过。
她与凤天烨认识以来，屡屡听闻破杀的大名，却从未见过本人。
她曾经问过素隐和夜阑关于破杀这个人，他们皆说破杀是他们八人的兄长。
因为他从不苟言笑，又担任着军中百夫长的职位，所以总是让人觉得冷酷至极。
但是实际上，每次他们中若是谁被发配到了破杀那里，领罚完毕后，他必定亲自为他们上药调养。
过年的时候，破杀还会亲自缝制一件新衣给他们其余几人。
年年如此，从未更改过。
破杀在她们心中如兄长，如父亲，让他们尊敬又惦念。
“影夜也是八旗精锐的一员，破杀死时如此惨烈，应该不会是他吧？”简凝有些质疑的问道。
她当过佣兵，知道夜阑和素隐说的这份感情。
越是严酷的军纪和训练，越是能培养出坚固的战友情谊。
影夜就算痛恨她，但是也不至于背叛战友吧？
还有破杀死时的惨烈模样，实在是让人唏嘘。
“那水牢只有莫问与影夜二人，莫问是自愿前去，影夜虽是主动领罚，可是本王能看出他的不甘与愤怒……可是本王没想到……”凤天烨冷俊傲然的脸上，此时只有愧疚。
简凝伸手将凤天烨的手握住，开口安慰说道：“影夜再愤怒，也绝不会对破杀出手这么狠毒，我想，正如你说，咱们还是忽略了什么地方吧！”
“凝儿……”凤天烨有些意外简凝的态度，却苦笑说道：“本王并非不想去相信影夜，只是……”他从袖中拿出另一张信笺递给简凝。
这封信笺已经开始泛黄，从纸上面褶皱的痕迹看，凤天烨随身带着有些日子了。
上面说的内容十分简单。
就是影夜离开济宁后，转道去了江南的一处寺庙，随后不久带着一名尼姑一同去了破杀所在的水牢。
凤天烨当时收到这个消息时，因为大战在即，加之对影夜的信任，所以并没有多想。
正是因为他相信八旗精锐，相信影夜的品行，所以没有去追查这件事。
前两日因为官道上的事情，他决定将身边所有的人和事全部梳理一遍。
当命人去查探破杀那里时，没想到就收到了这样的坏消息。
他也不想去怀疑影夜，可是他若是去领罚，何必要转道去带一个尼姑去呢？
如果他当时就留意到了这异常，也许破杀就不会出事。
这让他如何不懊恼？
“尼姑？江南……可是普寿寺？”简凝开口问道，她只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乱跳。
如果真是那个女人，那破杀的死，她才是要负责的那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