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方才他在听李嬷嬷说她的遭遇的时候,他心中十分震惊,真没想到,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她,居然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若是换做一般人,估计早就怨天尤人,哀哀戚戚了,可是再看看眼前的她,那的冷静恬淡的气质,那清丽透彻的眼神,实在难与“可怜”二字联系在一起。
虽然这次她利用了他,但是他心中并无气恼,他甚至有些欣赏她的智慧与胆识,这不是个一般的女子,她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那种独步天下,睥睨一切的气势,放眼天下,甚至没有几个男人能与她相较!
“你叫陆紫衣是吗?”
他眸光深邃,性感的唇角浅浅扬起,弧度虽然很小,却叫陆紫衣看傻了眼。这是这么多天以来,她第一次看他笑。试想,当一座沉寂多年的冰山突然消融,笑容还那般和煦迷人时,怎能不叫人惊讶?
她尚未缓过神,男子已经转过身,他的背影高大而又冷酷,一袭黑衣在阳光下泛着高贵神秘的光泽。
“陆紫衣,我记住你了!”
他虽然未回头,但低沉的嗓音却清楚地传入陆紫衣耳畔。
男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转角的回廊处,素雅对陆紫衣道:“小姐,我们快些回房吧!”
陆紫衣收回视线,微笑着点头。灿烂的阳光笼罩在她周身,衬得她那一身淡蓝色的一群更为柔和静美,可是,若你仔细看她的眼,你会发现,里面有清冷傲然的光泽在闪烁。
另一场好戏,就要开始了!
陆府后院某间厢房内,迷迷糊糊间,陆蝶衣感觉头有些晕沉,她不明白,自己方才明明换好了嫁衣,坐在妆镜前梳妆打扮的,怎么突然睡着了!
睡觉!她的心中徒然一惊,猛地睁开了眼,环顾四周,雕花的大床,简单的红漆实木桌椅,灰色镶绒的地毯,这根本就不是她的房间!
而更叫她惊奇的事情还在后面,当她坐起身时,叫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慌忙间将被子拉高,手肘却触到一片温热,垂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年轻男人的脸,陆蝶衣瞳孔缩起,这个男人她认识!
记得有一次她与张怡艳一块去买胭脂,在街上看到一个男人对着一个黄花闺女动手动脚,张怡艳附在她耳畔,低声道:“你知道此人是谁吗?他是李府的二少爷,帝都有名的花间浪子,谁要是嫁给他,这辈子可算是完了!”
而此时床上的男人,正是那位李二少李成祥!李成祥尚未转醒,上半身什么衣服也没穿……
“啊!”
搞不清楚状况的她,几乎马上惊叫出声,声音回荡在陆府中,恰巧老夫人与陆忠信已来到附近,听到陆蝶衣的惊呼声,顿时更是加快了脚步。
待到陈嬷嬷将门推开,映入大家眼帘的,就是这样一幅不堪入目的情景陆蝶衣与一个陌生男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两人都衣衫不整,画面看起来暧昧至极。
站在门外的人皆错愕至极,他们原本担心陆蝶衣会出什么事,却没想到,她居然会躲在这与男人幽会!
陆忠信看到眼前的景象,沉着脸别过头去,怒气“腾!”地往上冒,“你这个贱人,在做什么?”
陆府在朝廷的地位举足轻重,正因为如此,陆忠信才格外看重面子,陆蝶衣做出这种有辱门风的事,就等于在打他的脸!
因为白娇娇的事,他本就在气头上,现在陆蝶衣又做出此等不要脸的事,无疑就更叫他怒火中烧。他真怀疑,自己今天会被这对母女活活气死!
陆蝶衣本来就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突然这么多人来到面前,顿时更是不知所措,慌忙间穿好衣服的她,哭着跪在徐老夫人与陆忠信面前,“老夫人,爹爹,你们误会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儿,也不认识这个男人,事情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陆忠信气不打一处来,“我们都亲眼看见了,你还敢狡辩!”
徐老夫人凝眉道:“忠信,既然蝶衣说她是冤枉的,那我们还是听她说说事情原委吧!”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明明是在房中梳妆的,当时我只感觉被人从后面用力击了一下,随后我就晕了过去,醒来后我就发现自己躺在这儿了!”
陆忠信怒道:“你还要说谎,府中守卫森严,怎可能进来什么人袭击你!”
陆蝶衣眼泪涟涟,道:“爹爹,女儿说的是真的,不敢有半句谎言!”
陆蝶衣觉得老天爷根本就是在与她开玩笑,想着要嫁给夜染尘,昨晚上她兴奋得几乎整宿没睡,今儿一早,她就起来了,内心激动又有些紧张的她,还特意吩咐丫鬟将自己的妆化的漂亮点!女为悦己者容,在出嫁这天,她更希望自己能漂漂亮亮的,即便,她不得不像陆紫衣一样,用面纱遮住容貌!
陆紫衣!
就好像一道惊雷乍然响彻脑海,陆蝶衣瞪大眼睛,大叫道:“老夫人,爹爹,女儿知道了,一定是陆紫衣那个贱人在搞鬼,一定是她故意陷害我的!”
如果是在以前,她或许还不会怀疑,可是自从陆紫衣从绝尘沙漠回来,她对自己与母亲的每一次算计与反击,叫她意识到了她的不简单!
莫非,在她被绑架前,她就设计好了今天这一切!
陆忠信听到她这样说,脸色阴沉得十分难看,“你自己做下这种见不得人的事,还要将屎盆子往你妹妹身上扣!你妹妹被人绑架,刚刚被救回来,她如何陷害你!”
陆蝶衣错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