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桌子上的照片,上面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不过看那衣着装束,应该是解放之前的事情了。
我拿起照片看了一阵,又放了回去,对着高亮说道:“你先把事情再说一遍吧,最近我的事太多,几件事情都记岔了,一会儿动手的时候别再有什么差错。”
“这个也能记岔?”萧和尚有点不信,不过看见我瞪了他一眼之后,他又说道,“再说一遍也好,可能三达能想到更好的方法。”
高亮倒是无所谓,他指着照片里的人说道:“这个人叫陶何儒,表面上看起来是南山墓地的看坟老头,实际上他是邪教鬼道教三位开山教主中的一个。半个月前,有人举报他是国民党的潜伏特务。在调查他的时候,才发现了他惊人的秘密。”
“在收集他资料的时候,发现了他在民国十五年(一九二六年),就被国民党的宗教事务处理委员会抓住处死了,没想到他会死里逃生,还在一片坟地里藏了这么多年。”
“这个陶何儒是我们特别办(特别案件处理办公室,民调局的前身)成立以来,碰到过的最大对手。我们特别办这次也算是倾巢而来,除了主任在办公室里坐镇之外,我们六个科长全部到齐了。陶何儒手上的血债不下几百人,他今天非死不可。我想听听三达你有什么意见?”
鬼道教,又是鬼道教!它算是阴气不散了。还是姓陶的,不知道和陶项空有没有什么关系?我愣了下神,高亮又向我问了一遍。我这才回过神,想起来高亮这是在问我怎样干掉陶何儒,我脱口而出,“吴仁荻呢?他什么意思?”
一剑削掉赤霄的大个子打了个哈哈,说道:“无人敌!谁的名字起得那么嚣张?”周围几个人也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只是我注意到高亮和萧和尚的脸色变了变,萧和尚还向我挤眉弄眼,好像是我说错了什么话。
“咳咳!”高亮咳嗽了两声,他对着我干笑了一下,说道:“三达,又给领导起外号,张主任(特别办主任,以前公安部的司长,躲运动来的特别办,之前讲过)也不在,你拍他也听不见。”说完又是呵呵一笑。
高亮转移话题的本事有一套,几句话说完,他就指着照片说道:“还是按我们商量好的办,我、萧和尚和肖三达装成去扫墓的,我们一搭上陶何儒,你们在外面就把至阳阵摆上。我们在里面发现不对,濮大个你就带人冲进去。我们特别办倾巢出动,里应外合,就不信这个陶何儒能翻了天。”
我来之前,他们已经研究好了细节,高亮说完,萧和尚又重复了一下各人的岗位,屋内的众人再没有异议,便一哄而散,去了各自的岗位。转眼之间,屋子里只剩下我、萧和尚和高亮三人。
高亮向萧和尚使了个眼色,萧和尚心领神会,走到门口,对着院子里留守的几个人说道:“灯油烧完了,你们去村长家借点。你们都去,村长小抠,你们人去的多了,他不好意思不借。”
看着院子里的人都走了,萧和尚才回到屋子里,关上门,再回身就冲着我来了,“三达,不是说好了吗?那个人的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暂时不向特别办报告的吗?我知道,你是不赞成把他招到我们特别办来,不过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再说了,还不知道那个人愿不愿意来,就算他愿意来,张主任那关也未必能过去。”
萧和尚的话我听懂了一半,我看着他说道:“你说的那个人是吴勉……吴仁荻?”
“小声点。”萧和尚的脸色已经变了。他有点紧张地回身推开屋门,确定了门口没有人在偷听之后,才回头对我说道:“三达,不是说好了,事情没成之前,不提那个人的名字吗?你还一次把他两个名字都说了。”
高亮刚才一直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有点毛毛的。等到萧和尚说完之后,他才说道:“三达,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现在是七五年,我记得吴仁荻是八十年代初进的民调局。看现在的情形,吴仁荻好像是个禁语,连提都不能提。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高亮还在看着我。门口,萧和尚也在等我的答复。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要是肖三达该怎么回答高亮的话。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接着,一个冷冷的声音从我的嘴里发出来,“我也是想试试他们的反应,毕竟姓吴的要是进来,他们也要面对的嘛。”
怎么回事?!这话不是我说的。没等我明白过来,那个冷冰冰的声音又从我的嘴里发出来,“不过话说回来,不管那个姓吴的能不能进特别办,我的立场都不会变,姓吴的应该被铲除,而不是放他进来。”
萧和尚和高亮互相看了一眼,听见“我”说出了和他们不一样的意见,这两个人反倒是松了口气。萧和尚走过来,坐到了高亮的对面,向我说道:“三达,这才是你说的话,刚才我和胖子(高亮)还以为有人假冒你。你要是再晚一点说话,我可能就动手了。”
高亮对我呵呵一笑,说道:“我还以为你是陶何儒装扮的。你也知道,鬼道教的化影术都不能用易容来形容了,那简直就是变身。行了,那个人的事以后再说,先把今天的正事办了。还用我再说一遍,行动的流程吗?”
“我”摇摇头,“不用了,这样的事又不是干过一回两回,一个鬼道教的余孽而已。还是那句话,逢魔必诛。”说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