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医生没等到艾米来做手术,人也联系不上,便把电话打到秦朗那里,因为艾米病历本上的备注栏里填的是他的电话。
秦朗听说艾米没去做手术,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答复医生会联络艾米让她去医院。
挂了电话,秦朗陷入沉思,为什么又不做掉孩子呢?他还记得当时她的反应,脸色发青,一脸惊惶,半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那时他就知道她不会要那个孩子的。
既然不是他的,他便管不着,随便她处置,可才过了一个星期,她怎么又改变了主意,要留住孩子呢?倒底是什么原因?那个孩子倒底是谁的?
他点了一根烟,把椅子转向窗玻璃,望着泛白的天空发呆,一根烟抽完,他拿了车钥匙出门,赶到艾米公寓的时侯,就有那么巧,抬了手刚要按门铃,门开了,艾米看到他,不由得一愣,脸色突变,但瞬间又神情自若。
秦朗也是一愣,他看到艾米拖着行李箱,肩上还挎着个大背包。 “你要出远门?”
“嗯,”艾米点头:“我回家。”
“回家做什么?”
艾米大概觉得他问的有些可笑,哼了一声:“我现在没工作,回家不是很正常吗?”
秦朗探究的看着她:“回家养胎?”
“你管不着。”艾米有些不耐烦起来,试图从他身边挤过去:“麻烦你让让,我赶火车。”
秦朗却堵住她,“不是约了今天做手术吗?怎么又不去了?”
“你怎么回事?”艾米冷笑:“怎么突然对我的事这么热衷?秦总这时侯应该在公司日理万机才对,怎么有空来管我的闲事?”
秦朗没理会她的嘲讽,声音沉沉的:“孩子倒底是谁的?”
“你倒底要干什么?”艾米叫起来:“再不走,我叫人了!”
“叫吧,”秦朗淡淡的说:“让大家来看看你这个未婚妈妈。”
“你!”艾米退回屋里,把门用力一摔。却被秦朗用胳膊一挡,一步迈了进去,反手关上门。
艾米坐在沙发上,冷冷的说:“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孩子不是你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那是谁的?”
“是谁的跟你也没有任何关系,”艾米扬着脸看他:“你知道,我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那段时间天天在夜店买醉,跟不同的男人回家,所以,孩子是谁的,我真的不知道,你问我为什么要留下孩子,我想过了,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不可能再跟别的男人结婚了,所以我要把孩子生下来,给我做个伴。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现在可以让我走了吗?”
秦朗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笑得有些怪异:“原来你承认自已水性扬花,怪不得说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当然,我如果不水性扬花,怎么还跟你睡了?”艾米不示弱的与他对视:“只是我没想到,秦朝口中的好大哥怎么会经不起诱惑,明知我是谁,还跟我睡!”
“闭嘴!”秦朗怒吼:“是你勾引我的,趁我喝醉,你勾引我的!”
“你真的喝醉了吗?”艾米轻蔑的笑:“醉了还叫我的名字,你明明知道我是谁,不是吗?”
秦朗呆住了,他叫她名字了吗?不可能,她一定是在诓他,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明明是她的错,现在她居然想把过错都推到他身上来!
他额上冒汗了,胸膛剧烈起伏着,死死的盯着她,那个女人却一副神闲气定的样子,靠在沙发里,两眼直视着他,秦朗一下明白过来,她故意要激怒他,要把他气走,她好脱身。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沙发的另一边坐下来,跷起二朗腿,把烟盒掏出来,抽了根烟刚要点,艾米说:“不要在我面前抽烟,我现在是个孕妇。”
秦朗便把烟和烟盒一起扔在茶几上,扭头看着她,很平静的说:“你才二十几岁,做掉孩子,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才是正确的出路。”他顿了一下,接着说:“如果孩子是秦朝的,你这样的打算,我可以理解,但这个孩子明明不是秦朝的,你又何必呢?那天晚上的事,是个意外,我们都把它忘了,从此,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各不相干。假以时日,一切都会过去的。”
“谢谢你的开导,”艾米的声音也平缓了许多:“各人有各人的选择,现在,生下孩子就是我的选择,你放心,那晚的事,我从来没放在心上过,就象你说的只是个意外。我今天走了,永远都不会再回华都,从此,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各不相干,如你所愿。”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艾米这样的打算,倒真合了秦朗的心意,永远不相见,慢慢的忘掉那一切,让内心回归平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但……这个孩子,总让他觉得困挠,他有种直觉,很不好的直觉,这个孩子会是他的!虽然艾米说她那段时间天天跟不同的男人回家,但他也是其中一份子,总还在那个机率里面。
“你听好,”他看着她,“孩子的事,我会弄明白的,等我弄明白了,这个孩子如果真不是我的,你可以离开华都,去任何地方,但在此之前,你就在这里呆着,哪也不能去,不然,我会动用非常手段,把你关起来。”
“你以为你是谁?这是法治社会。你囚禁我是犯法的,”艾米气得嘴唇直哆嗦,该说的都说了,他居然来这一手。
“法治社会又怎么样?”秦朗冷哼一声:“你在蓝井身边呆过,法治对他有用吗?我虽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