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修神情微变,他上前扶过杜母,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心下一时万千心思。
他不知道杜母到底了解到了什么程度……是杜芮回来和她说了么……
“我是杜芮的母亲,也同样是个思想开明的人,我一直以为,等到芮芮谈婚论嫁的时候,做父母的不会介入,因为不管怎样,我都会支持她的想法,找一个和自己相爱的人并不容易。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心里的那一个人竟然是夏家的孩子……”
杜母握住夏梓修的手,放到手心,“你有多爱她?”
夏梓修抿着唇,爱……此刻竟变得沉重起来。他有多爱她,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来,他甚至还没有真正好好的和他说一句我爱你……
“不知道。只知道很爱。”
夏梓修淡淡道。
杜母嘴角上扬,她的神情一直平静,一直从容,一直端庄。
好像天塌了,她依旧能够泰然处之。
“你能爱她多久?”
“死了之后我不确定,至少我活着的时候,会一直爱她。”夏梓修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和杜芮呆的时间久了,这种听起来肉麻兮兮的话,说起来竟然是如此的上口。
杜母叹了口气,“听你这么说,至少现在,我放心了。”
夏梓修看向杜母,“杜妈妈,我妈的事情,你别太担心,我会想办法处理好,不会让芮芮再受委屈。”
“看来果然是受了委屈……”杜母眸子低下。
夏梓修神色也有些黯然。
“让我去见见你母亲吧,我们两家的事情,我想我有必要亲自到你母亲面前请罪。”
“杜妈妈……”
“逃不了的,我想,我能为你们做的也只有这些。”杜妈妈说道,她轻笑,“我总不能看着我女儿一直背着她父亲犯下的罪孽吧?”
夏梓修叹了口气,“好,我会带您去见我母亲。”
杜母点头。
“行,那我先回去睡了。 ”
“晚安。”夏梓修忙起身,送杜母往楼梯口走去。
回到位子上,施容静静看着他,“你确定带杜妈妈过去是明智的选择么?”
“我不知道,但我想,上辈人的恩怨,总是要上辈人自己来承担。”
施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乔煜去找了杜建辉。”
夏梓修眉头微挑。
“我觉得从杜建辉身上下手比较容易。”
“是你想的?”
“不然呢?”施容撑着下巴看着他。
夏梓修看着施容,神色微微带着点复杂。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只是不希望,我退出之后,你们还不能有个好结局,这样显得我的退出太愚蠢。”施容深吸了口气,“还有一件事,昨天,杜芮见了那女人。”
“谁?”
“住在拷问室的那位。”施容说道。
“杜芮怎么见了她?”
“那女的发疯,响声太大了,杜芮就摸索了过去。”施容静静道,“等我去的时候,杜芮已经慢慢走回来了。神色也没有异常。”
“不要让杜芮贸然接近她。”
“你打算把她囚禁到什么时候?她肚子里的孩子,你要留吗?”施容问他,“那是路槿桓的孩子,虽然肚子这么大了,但如果不留,我有办法,可以保住大人,拿掉孩子。”
夏梓修说道,“她如果能保得住,就留,保不住就不留。”
施容点了点头。
“那女人和杜芮说了什么,你问过芮儿吗?”
“她说没什么。”
施容起身,“但我觉得你还是再问问杜芮会比较好。那个叫飒尔的女人状态看上去并不好。”
夏梓修点头。
“我也上楼了。”
施容说完,便往房间楼上走去。
夏梓修并没有回房间,而是去了地下室,脚步声在这地板上“啪……啪……啪……”的响着。
最后终于站定。
飒尔就靠在一边的床上,手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
“这都几天了?还打算死咬着不说?”夏梓修就站在门口,透过铁栏杆看着她。
这里就像是一间独立监狱。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飒尔淡淡道。
“可据我所知,你告诉我们的大多数只有三个字,就是不知道。”夏梓修冷静的看着她,“我妻子,你应该记得吧?”
飒尔裹着被子,头发被撂在耳后,她看着夏梓修,“杜芮?”
“对,就是之前被你一个机灵作为替身,险些被害死的女人。”
飒尔轻笑,“谁知道这个世界会这么小?”
“也是,这个世界本来就很小,现在,你又在我们手上了。”
“你这样囚禁着我,该不会是以为利用我,会对路槿桓产生什么威胁吧?”
夏梓修看着她娇小的身形,他想等杜芮肚子七个月大的时候,身形应该和她差不多吧?
“你和路槿桓,是怎么认识的,是怎么相处的,你对他而言是什么,他对你而言又是什么?”夏梓修打开门,走了进去,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像是要和她进行一番长谈。
飒尔冷嗤出声,唇间淡淡飘出一句,“他就是个恶魔。”
“……”夏梓修不置可否。
“不对,他比恶魔还要恶魔,他不是人……”
“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囚禁了我整整十八年!我所有的青春。”飒尔说的是实话,路槿桓杀了飒尔全家,带走飒尔的时候,飒尔只有十岁。
夏梓修双手插在口袋里,双手叠交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