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盛城南边。
这里有一处临靠孤山修建的别院。
这座别院并不大,灰墙黑瓦,同盛城之中,那些个精美繁华的院子比起来,实在是太不显眼了。
可就是这个看着毫不起眼的别院,南圣帝国人人心中的英雄,战神翎王,却从那孤山之上,小心谨慎地展翅飞身而下。
这一落,便是院中心地带。
夏侯翎站于其中,除了身前不远处的一方石桌,几根石凳,一片葡萄架子之外,周身空无一人。安静地可怕,甚至连风从耳边刮过,都听得清清楚楚。
虽然没有人,夏侯翎的脸上却是一片恭敬之色,他只一眼,就看向了偏南的小屋,拱手道:“泾阳老夫人,小子贸然前来,还请泾阳老夫人一见。”
明明主屋在另一个方向,可他偏偏要看向这里,并且,无人应答,他便一直这样抬着手,也没有放下的意思。
好半晌,夏侯翎正对的屋中,终于有一个苍老的声音笑道:“翎小子还是这么聪明。阿彻,快,去将你翎叔叔请进来。”
听得‘翎叔叔’三个字,夏侯翎顿时有些恍惚。他徐徐站着身子,愣愣看向前方。
然后……他看见门开,一名少年,从内走出。
少年穿着一身蓝色精美袍子,头发用一根簪子高高竖起,露出的面容精致如玉。
这少年便是濮阳彻。
不过此时此刻的濮阳彻,目光平静,深眸之中藏着意思锐利,并无当日他初见时的一丝纨绔刁蛮之态,像是一把锋利的宝剑,剑身精美,寒光烁烁。
夏侯翎难得又走神了,直到濮阳彻走到他跟前,恭敬地道了一声“翎叔叔”,他这才反应过来。
瞧着濮阳彻大说了三个“好!好!好!”这才抬步朝内走去。
刚走入房中,夏侯翎就瞧见了正位之上,坐着的泾阳老夫人。
暗光中,泾阳老夫人的面容是那么慈祥,那么和蔼……还有,那么苍老。
这个地位尊贵的老夫人啊,如今这个年龄,本应享受天伦之乐,可……当初人烟兴旺的濮阳侯府,到头来只剩下了这一株独苗苗!
夏侯翎心头一酸,往前大步踏出,撩起身前的袍子,豁然跪在了地上,紧接着是‘砰砰砰’,对着泾阳老夫人的三个响头。
“对不起,泾阳老夫人,翎小子来晚了!”
他夏侯翎一生,行得端做得正,歉疚之人只有寥寥数几,如今还在世的,这泾阳老夫人绝对算得上一个。
想着这些……饶是这位杀伐果决的战场杀神,眼里都不禁微微湿润。
泾阳老夫人却缓缓摇了摇头:“阿彻,将你翎叔叔扶起来……”
瞧着夏侯翎终于站起身,泾阳老夫人这才道:“不,你来得不晚。不早,不晚,刚刚好……”
……
‘没钱别来’医馆。
夏侯舒已经被吻得天昏地暗地老天荒了……
终于,雅间外,响起了陆老七粗厚的声音:“大老板,可还有病人在等着呢!”
陆老七的声音虽然听着厚重有力,可只有他自个儿知道,自己的心跳有多快……艾玛,里面呆着的人,可是圣王啊!
但是,今天夏侯舒可是实打实地下了命令,他又不得不听从——
“陆老七,到时候本世子入了雅室,无论雅室的病人是谁,若本世子两柱香内没出来,你便到门口来唤我一声!若是唤不出来,就拼命唤拼命唤……啥?为啥要唤?!你这个猪脑袋,本世子的医馆开着是来做什么的?那可是来赚钱的!既然是赚钱,有人会嫌赚的钱少吗?对于本世子来说,时间就是金钱,既然如此,那本世子岂能在一个病人身上耽搁那么多时间?!”
……
陆老七想着夏侯舒的命令,见唤了一声之后,里面还无人回答,赶紧继续吆喝:“世子爷咯!赶紧滴,赶紧滴出来干活咯!”
“速度滴!”
“快哟!”
“下面的人等不急咯!又来了重病患者!”
“……”
屋内,南曌终于脸色阴沉地放开了夏侯舒。他的目光入冰刃,朝着门的方向狠狠一瞪……这个二愣子,可真会打断人的好事。
夏侯舒瞧着南曌的脸色,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她已经全身发软,根本没力气说话,于是只能拿一双哀怨的眸子瞧着南曌。
这家伙……吻得她嘴都疼了。
不过,被夏侯舒这样看着,南曌面上的冷意又重新褪去,变成了一抹得意之色……
弄得夏侯舒气息一窒,赶紧偏头,快速恢复起气息。
终于,胸也不门了,脸也没那么燥热了,气息也没有那么不足了……夏侯舒这才快速站起身,朝着门口拔腿就跑,风一般地跑出去带上了门。
彻底摆脱了身后的洪水猛兽,站在门口的夏侯舒又伸出手理了理自己的袍子。
与此同时,她的脸上,又渐渐恢复那抹自信傲然的神色,一边抬步往下走,一边问陆老七:“接下来这病人,是哪家的?”
“是……”陆老七神色颇怪,顿了半晌也没回答,最后无奈一叹,“大老板,这个……还是您自个儿去瞧瞧吧。”
“……”夏侯舒诧异地瞧了一眼陆老七。
可接下来,她就知道,为什么陆老七的面色怪异了。
她还未走下阶梯,就瞧见一楼的大厅里,竟然有两拨人谁也不让谁地面对面站着。
这两拨人,右边的这拨人数较多,大约有三十名左右,为首的,是一位懒洋洋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