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南曌朝着夏侯舒慢慢走近的时候,距离皇都盛城,千里之遥的一座荒山之上。
这处荒山,很高。
在黑夜下,却也显得更加荒芜。
借着淡淡的微光,可以瞧见它光秃秃的地面,和一部分烧焦了、堆积已久的枯草——很显然,曾经这里,显然经历过一场大火。
不过,在这些枯萎的草木之下,隐隐约约可见点点嫩芽。
——是不是只要心智足够坚韧?总有一天,烧坏的根也会重新生长,长出新绿的藤蔓?绽放出耀眼夺目的花来?
此时此刻,站在这荒山顶,最中央处的位置,一名身着雪白长袍的男人,就这么笔直站定。
他的长袍之外,套着一件巨大的白色斗篷,斗篷的边沿上,还有一圈浓密的柔软的雪白狐毛。
当他将斗篷那巨大的帽子戴在他的头上时,会遮住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完美的下颚,和一张薄薄的唇。
在黑暗里,他的唇,他露出的肌肤,像是染着点点冰莹的光。
他垂着头,看上去,似乎是在瞧那枯草掩盖下,已经新生而出的嫩叶。
半晌,他薄薄的唇微微勾起,划出一道清绝的弧度。
他的手,徐徐抚摸向自己的心口地带,那里,此时此刻,正如同掉入岩浆一般,炙热得可怕,仿佛随时随地都可能燃烧起来。
疼……很疼……真的很疼。
可这白袍男子却一点都不觉得,甚至,他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种淡淡的愉悦和开心。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等待这一刻的出现。
因为,当这一刻出现,就说明,他一直寻找的人,距离他越来越近了。
他忍不住开口,轻轻道:“十年的销声匿迹,你终于……露出了踪迹。我……很开心。”
他慢慢抬起头。
他的容颜,在黑暗里像一轮白月。
当他完全抬起头的刹那,周围的景色,都被他照的一亮。
这一片荒山地带,莫名地美丽起来。
他闭着眼睛,给人一种宁静悠然的感觉。
好半晌,他的眼才慢慢睁开。
睁开的刹那,他的眼里,豁然射出一道强烈的光来,如同可燃烧一切的炙热火焰。
他徐徐转动身子,最后终于站定。
他的视线,遥遥朝着前方看去。
最后,他慢慢道:“你在这个方向啊……呵呵,这一次,我定会将你找到。”
话音落下,他直接脚尖一点,如一片优雅的羽毛,却又带着箭矢的速度,朝着远方,快速而去。
而秋水苑的阁楼内,南曌已经在夏侯舒面前站定了。
他微微侧头,使得他那一头黑色如墨的长发,斜斜顺着他的脸颊滑落而下。
他的眸光,带着十足的魅色,直让夏侯舒心头打颤,大呼‘hold不住’!
足足凝视了夏侯舒好半晌,直到夏侯舒被瞧得头皮发麻,眼神开始躲闪,他这才继续刚才的话。
“小东西……你……”说到这里,他的目光跟着往下,落在她的……额,包子上。
南曌继续补充:“小东西……今儿本王突然发觉……你其实……也不用吃你当初开给本王那药的。”
之前他还觉得自家小东西平了一点,可今儿……不知道怎么的,他却突然觉得,这包子……还是挺大的。
这是不是说明,自家小东西的包子很是神奇,能够给自个儿‘时大时小’的错觉?
如此大小皆宜、想大就大、想小就小,才是世界上,最好的包子啊!
南曌陡然觉得满意得很。
自家小东西,就理所当然应该拥有世上最好的包子,难道不是吗?!
“……”夏侯舒完全没想到,自家皇叔一开口,就是要开始泛黄的节奏,顿时额头上掉下了三根黑线的同时,脸颊也滚烫起来。
她忍不住偏头,微微扭捏:“哎哟,皇叔,你在说什么?”
可身子刚一扭,她就豁然明白了。
低头一瞧……自己这一身衣服,因为出汗的缘故,似乎是贴得有些紧。
呀嘞?一不小心又玩起贴身了?!
夏侯舒赶紧环胸……
可她刚抱着胸口,南曌的手就抬了起来,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带着她的手往外带。
最后,轻而易举拉开了一只碍事的手。
而与此同时,南曌的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就代替了那手原本的位置,覆盖了上去。
整个过程,夏侯舒都是被动的。因为她还不在状态,完全被南曌牵着鼻子走。
而南曌,在整个过程里,却是一直的行动者,不仅如此,他的目光更是一直没有从夏侯舒的……胸口处挪开。
即便现在他的手覆盖了上去,他还是很认真地盯着。
不仅是盯着,还捏了捏,确定一下手感……
不在状态的夏侯舒,也随着这一捏,瞬间转醒,陡然朝后跳了一步,然后再往后退了几步。
直到拉开了同眼前的南曌的距离,夏侯舒这才义愤填膺、声音打颤、牙齿打架地道:“你你你你你……你这个饿中色鬼!”
南曌并不介意被骂色鬼。
他刚才捏了夏侯舒某处的手指,相互来回摩挲。
似乎是在回味着什么。
半晌,他才勾唇一笑,认真盯视着夏侯舒:“小东西,你说得对,本王忍了这么久,饿了这么久,不是饿中色鬼,又是什么?”
他显然很喜欢这个称谓。
“……”这可让夏侯舒无语至极,她是不是还得朝着他尊敬的一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