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老在凤鸣岛上可是有着绝对的地位——没有人会去思考,风老刚才要求夏侯舒所说的话是不是有悖常理,他们只在乎风老的怒火,有没有朝着夏侯舒而去!
若有!那么风老要惩罚的对象,就是他们所有人要攻击的对象!
毕竟,虽然圣女在凤鸣岛上占据绝对的地位,可是,那人还没有完成圣女仪式,还没有成为真正的圣女,难道不是吗?!
没有人说话,但那一双双朝着夏侯舒看去,充斥着熊熊怒火的眼睛,已经说明了一切!
只有雪陌芩看着风老,淡淡开口:“风老,凤鸣岛的圣女从来都是自由的,难道不是吗?什么时候凤鸣岛有了规定,可以禁锢圣女的自由了?”
雪陌芩的眼里划过一抹淡淡的失望。
他在凤鸣岛上生活了不短的时间,在凤鸣岛上,全部都是他最为美好的记忆,就连风老,在他记忆里也是一位严格,但却很好的老师。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此刻他却生出一种失落的情绪来。
这一座隐世凤鸣岛,似乎连同他珍藏在记忆里的美好过去一样,也跟着永久的成为了过去了。
原本属于凤鸣岛的贵重,已经随着时光的腐蚀,潜移默化地发生了改变。
风老看着雪陌芩:“莫离,你为我们找回了圣女,你是凤鸣岛上的功臣。但是我们凤鸣岛,已经缺失圣女这么多年,如今圣女好不容易出现,我们是断然不会再让她轻易离去的。”
“曾经的云染,曾经的云舒,都是范例。我们所有人都再也承受不住,圣女弃我们而去的现实了。”
“你在凤鸣岛呆了这么多年,我相信你也知道,圣女是我们的信仰。若再有一次,我们的信仰就会没了。没了信仰的凤鸣岛,还会是以前的凤鸣岛吗?”
雪陌芩眼里,对凤鸣岛保持的最后一点光辉,都随着风老的话完全消失殆尽了。
他沉默片刻,徐徐开口:“风老,时间再变,凤鸣岛早就不是以前的凤鸣岛了。”
他顿了顿,又问道:“风老,当初你让我前去雪里川的雪中殿,作为凤鸣岛的守剑人,你是为了让我成功找回云舒?还是根本无所谓,只要能为你带回新圣女,就好?”
当年云舒失踪之后,他疯了一样,到处寻找她,在外苦苦找了一段时间还是无果之后,风老又将他叫回了凤鸣岛。
当时风老的意思很简单,云舒既然是凤鸣岛的圣女,她虽然没有让凤翎成功认主,可是却修炼了凤临天下。只要她在这天下一日,哪怕只是一次她使用凤临天下,凤翎都可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并且加以指引。
雪陌芩何等了解云舒,他很清楚,如果云舒是真心想要躲藏,那么这一生,都不会使用凤临天下。如果她不是想躲藏,那么很有可能,是出事了。
可是对于‘云舒出事’的这个现实,雪陌芩根本无法接受,他宁愿相信云舒是想要过自己的生活,不想担负凤鸣岛的胆子,这才躲了起来。
所以风老提议之后,他义不容辞就前往了雪中殿,做起了凤鸣岛的守剑人。
但经过上次同夏侯舒体内的云舒短暂交流之后,雪陌芩心里,却敏锐地抓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因此此时此刻,他才有这样的发问。
风老看着雪陌芩。
风老那张苍老的脸上不禁涌现一抹淡淡的寒霜,片刻,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低低道:“对我们而言,我们只希望你能带回凤鸣岛的圣女。”
这话听上来简单,但却包含着另一个意思——至于那圣女究竟是何人,他不在意,这岛上的所有人都不会在意。
雪陌芩再不看风老。
这个他认真尊敬的风老已经变了。
他已经不再是凤鸣岛上的隐士者,而成了一位为达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之人。
“原来,你在利用我。”雪陌芩平静地缓缓地道,“利用我是神舞主人的身份,为你寻找凤鸣岛的圣女。”
风老不置可否:“但,我从未强迫于你。”
“没错。所以我虽知道了结局,但我却一点都不怪你。”雪陌芩慢慢抬步,朝着夏侯舒走去,他一边走一边继续道,“因为当时,即便我知道你是在利用我,可我也必定会毫不犹豫、奋不顾身地被你利用。对于我而言,云舒就是一切。”
“即便是孤独地守在雪中殿,但只要幻想着能有和她重逢的一天,我都不会觉得孤独。”
看着雪陌芩在夏侯舒身旁停住脚步,风老有些诧异:“既然如此,那你过去作甚?难不成,是想站在我们的对立面?”
“不,我从来都不站在谁的对立面。我从来只选择站在她这边。但凡是她要我做的事情,我向来比‘奋不顾身’还要义不容辞。”
雪陌芩瞥了一眼夏侯舒:“风老,你要帮夏侯舒完成仪式,你究竟是想——怎么个帮法?”
声音淡淡,却已有一股压迫之感!
风老没料到雪陌芩竟然二话不说地帮助夏侯舒,他狠狠咬了咬牙,半晌,他眼睛微眯,徐徐道:“行!永远不离开凤鸣岛的话,她可以不说,但前面的,作为将来的凤鸣岛的圣女,她还是必须标明才行!”
神舞的威力,他不是没有信心抵挡,只是这周围岛民太多,一旦交手,绝对死伤无数。风老不能如此铤而走险。
夏侯舒感激地看了一眼雪陌芩,虽然她无惧,但她还真的有些怕真的交手。
因为一旦交手,就意味着她可能会很难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