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钱——啦!
南曌一直以为,他的银子已经够多了,区区十万两于他而言,还不足以塞一个牙缝,可不知道为何,瞧着在自己眼前堆积成小山的白花花银子,他的心底,竟然隐隐激动起来,那双眸子里甚至闪过一抹金光。
他忍不住瞥了一眼不远处还沉静在练气世界里的夏侯舒。
他终于知道,为啥这丫的这么喜欢坑别人的银子了,因为坑的银子,实在是比别人主动送来的银子,香太多!满满的都是令人陶醉的成就感!
“恩,就放在这儿,不用装起来。”心情一好,南曌也不嫌弃自己的鸭嗓了,大方地将其暴露在了楼淼面前,“出去吧,本王再欣赏会儿。”
楼淼还是不敢抬头,自家主上今日的喜怒无常比以往更明显,指不定他多瞧了一眼,下一刻又要挨骂了:“……主上,那外边儿的夏侯二公子……怎么办?”
“怎么办?这还需要问本王?”南曌眼一瞪,遂又笑开,“你且去告诉他,既然他主动给本王送上了十万两白银,那本王便大发慈悲告诉他——想要解药?没有!要命?倒是有一条!”
楼淼整个人都狠狠一抽,赶紧地退下,掩门而去了……自家主上真的是越来越损了,他想着夏侯凌云那张稚嫩脸庞上略带急切的表情,心头微微一叹。多可怜的孩子呀,待会儿指不定要跑去自家娘亲怀里哭呢。
而南曌,已悠然侧躺下去,微笑瞧着眼前白花花的银子。
他也不是没见过银子的人,可为何,今儿瞧着它们,却怎么瞧,都瞧不够呢?
……
时间眨眼过去,一晃眼,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
房外,终于响起了楼风的声音:“主上,小六回来了。”
原本闭眼假寐的南曌立刻睁开了眼睛,眸里带着一抹奇异光辉朝着夏侯舒的方向一挑。
他的人回来了,他距离解毒,还会远吗?待那时,就是这丫的抱着他的大腿,求饶的时间了。
“进来。”南曌轻轻扬手,悠然一笑。
宽袖之中,有清风溢出,将他眼前的白纱带得一扬,顿时,轿内软榻、蚕丝薄被,外加上边儿慵懒躺着的南曌,都顺利清晰出境。
顿时吓得刚踏入房门的一位白衣人,脚一软,口中惊魂道:“主上!您!”
这位白衣人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取下了头上的斗笠,顿时露出一张清秀、微圆的脸庞来。这张脸庞和成熟俊美扯不上半分关系,此刻还带着些许疲惫,但仍旧不能抵挡他眉宇间透露出来的一丝眼光灿烂、朝气蓬勃。
此人正是南曌手下九名最得力高手中,排行第六的楼云。
楼云本按照南曌吩咐,带着人在外寻找师傅无忧老人的踪迹,岂料方才竟瞧见了火云令!这火云令在他们楼中,还有一个称呼,便是楼主急召令,火云一出,无论手中有任何要事,都必须赶赴。
当楼云带着人匆匆赶到召集地点,这才知道果然发生大事了!因为主上竟然中了奸人暗算,中毒昏迷了!而且那毒,愈百香还奈何不得,安排其余人继续寻找无忧老人的同时,他和楼风立刻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
可哪里知道,这刚到,就瞧见自家主上如此惊悚的样子!
那张脸!那张脸!那还是他的主上吗?
楼云顿时悲愤不已,声音低沉,近乎低吼:“主上!究竟是谁?是哪个奸人?竟然敢如此设计于您?是这夏侯王府之人吗?如果是,我立刻带着兄弟们把夏侯王府上下全灭了!”正在情到深处时,却瞥见身旁的楼风神色有些不对劲,楼云皱眉一瞧,他正盯着屋内某个方向愣愣出神。
随其目光看去,不远处的地面上,一位长相颇为俊美的少年正盘膝而坐,看上去颇为专注的样子,顿时有些疑惑:“五哥,这位是?”怎么在主子的房间练气?
楼风表情怪异,瞥了一眼夏侯舒,又瞥了一眼南曌,发现自家主上并没有露出其他表情,这才轻声道:“就是这位……夏侯世子,给主上下的毒。”
“什么?”楼云的手立刻摸向腰间,那里,藏着他的佩剑,“让我杀了他!”
可刚走出一步,就被楼风伸出手挡住了。
瞧着楼,楼云不解异常:“为何?他伤了主上,难道不该死?”
“……小六。”楼风半晌,低低道,“主上亲了他……”
啥?
楼云也呆了,转过头去看着南曌,那表情颇有几分可怜巴巴的味道:“主上您?亲了?”
“咳……”南曌被自家下属这样瞧着,终于坐不住了,脸上悠闲的神色顿时褪去几分,板着脸,“谁说的?先过来给本王瞧瞧,把毒解了再说。”
“主上,那这人?杀了?”
“留着!”
“主上,这人伤了您,为何要留着?”楼云看看夏侯舒,再看看南曌,他真的不解啊不解,往日里,便是有人对主上出言不逊,砍掉脑袋都是极为随便的事,可如今这个,都给主上下毒了,可主上为何?
南曌沉默片刻,这才沉着声,认真道:“哪有这么轻松的事儿?就这么让他死了,本王怎会乐意?自是留着,好好折磨。”
楼云恍然大悟。
高,主上这招,实在是高:“主上,请让我先为您把脉。”
门外,楼淼、楼焱相互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叹息。
小六啊小六,你果然还是嫩了些,主上显然是在为他自己找借口,你这都看不出来?主上若真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