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坐船还是滑板,计划都落空了,他只能上陆地。他在小河的末端冰面上划拉一个大大的箭头指向东方,其实这一路他都划拉不少箭头,也算是苦中作乐,把小灰看地瞪大狗眼。
这些箭头划出来不算费事,却给后来者指出了一条道路,而在四天后,一个胖子和一个少女也到了长江口。
“记号到这里都没了,他们是不是进了长江?”可可看着滚滚江水,心里担忧无比,几天过去了,还是没有找到陈言,将要渡河东去时,他们发现了陈言留下的记号,满怀希望地跟着箭头的指示而来。
“不可能,你看这江水都是冰渣子,船根本过不去。”胖子摇头道,他也是焦虑之极,可是可可都急地哭了几次,他要是再表现出慌乱,两人还不定乱成什么样,他也只能故作安慰,好在看见了河道上的两道划痕,心中顿坏期冀。
“你看这边箭头!”胖子四下一看,正是发现了陈言留下的最后一个记号,两人高兴地上了岸,往东而去。
陈言其实并没有走出太远,一来他是要伤口痛疼无法行走,二来他还要在江口等待看看,休养的这几天,他自己清洗包扎伤口,本以为将就着就行了,谁知伤口无情地发炎了,妈的,真要命!
扎地越来越紧,心想只要它们不出血,自己就没那么容易挂掉,可是想不到的是,情况似乎越来越糟,而他毫无办法,直到他发烧个不停,嘴里说着胡话,整天时不时地睡上一会,更别说吃什么东西了。
小灰似乎知道它的主人正在生病,每天在野外捉回来一些奇怪的虫子,甚至是野果子,饥饿难耐的陈言手里碰着小灰递上来的东西,张嘴就吃了下去,哪管是不是虫子。
如此过了两天,陈言发烧已经极其严重了,连身下的雪都化没了!而他的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也不知是睡着还是醒来,嘴里蠕动着,却是发不出几个音节来。
这一天,他又做着什么梦境,梦里的事好似对他触动极大,他不停地伸出手掌,似要抓住什么,似要去反抗什么,却是什么也够不着,什么也看不到。
他的眼睛出现了短暂的失明,听力好像也丧失了,他仿佛听到小灰在狂叫着,可是怎么就抓不着看不到呢!小灰小灰,你在哪里,千万别离开我,我现在就剩你了……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病入膏肓了吗?难道是做梦吗?小时候,长大,末日灾变,到底是做梦还是真的……
突然,他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声音,那声音轻不可闻,又是焦急又是欣喜,他估摸着自己像小灰一样竖起了耳朵,费了好大力气才听见那个声音,那个熟悉的颤音。
“哥,没事了,你不要哭,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