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狠狠的撞了盛夏的肩头,然后在她不明所以的情况中扬长而去,只留下一个异常洒脱的背影。/
盛夏虽然捉摸不透这好端端的他这又是闹哪门子的气,不过也没去细想。
待在世上第一善变男人沈易的身边,对于他的这种不定时抽风病症,盛夏是深受其害。
不过如今的她,已经由最初的胆战心惊到后来的波澜不惊,最终变成了这副“任尔东西南北发疯,我自岿然不动。”的态度。
不管怎么说,那个大魔头走了,她的日子也好过一些,至少没人敢折腾她了。
沈易直接开了自己那辆酷炫的迈巴赫出门了。
南城的夜色很美,到处是灯的海洋,遥远的山川在夜幕之下,带着一种朦胧的美丽。
车子疾行在平坦的高速上,驾驶座上的男人却根本没有心情欣赏这令人惊叹的美景,而是眉头紧锁着,目光深邃的看着前方。
踩油门,加快速度。
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转眼就融进了黑色的夜里。
半个小时后,闪瞎人眼的迈巴赫停在了南城一家中小型的私人医院门前。
私人医院地处偏僻,因为是沈家名下的,所以很少有人来。
沈易从车上下来,就有护士走过来打招呼,“三少,你过来了?”
他沉着脸点了点头,“带我去白若房间。”
当初在得知白若被撞成了植物人之后,在他的执意下,冯雅兰出面帮白若办了出院手续,然后转到了这里
经过这里的医生诊断,白若是真的变成了植物人,他们沈家的医生都是世界上最顶尖的人员,经过商议,决定每天轮流给她说说话,试图唤醒她。
这是唯一的可能性办法,尽管苏醒的几率很小。
但有几率总好过没有。
况且,他们本来就是给沈家办事的,拿着沈家的工资,当然要为沈家的事情操心。
想到这里,沈易忍不住的把拳头捏的嘎嘣作响。
他恨不得现在就掉头回去,管他三七二十一,对着那个叫盛夏的恶毒女人狠狠出气!
她都做了什么!
她凭什么!凭什么!!
沈易的情绪最终在见到白若的时候完全崩溃。
他隔着房门向里面看去,白若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床单是雪白的,被子也是雪白的。
可是即便是这样,都比不上她脸色的惨白。
她脆弱的像是一朵迎着暴风雨绽放的小花,不堪一击,令他心疼。
他推门进去,尽量不发出声音,可是即便发出声音又有什么用呢?
反正白若她又听不见,她听不见了,这辈子有可能永远都听不见。
沈易的心抽了一抽,几乎难过的不能自已。
护士知道这位三少爷和白若的关系,临走时悄悄的帮他关上了门。
他已经到了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白若。
她睡的平静而安详,胸口起起伏伏,虽然幅度很小,但是已经足够让他觉得欣慰。
这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事。
沈易苦涩的一笑,坐到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若若,别睡了……快点醒过来吧?”
然而床上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
他小心呵护着抓起白若的手,放在唇边落下轻若羽毛的一个吻,又轻轻的放下。
怎么说,没见到白若之前,他是恨着盛夏的,但盛夏这些日子的表现他也看在眼里,甚至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可是见到白若之后,他几乎要把拳头捏碎了,只恨自己以前那么对盛夏,真是太仁慈了!
她简直就该去死!
沈易面色阴沉的来了医院,离开的时候几乎是怒气冲冲的走掉的。
但凡见过他的小护士,都吓得直打哆嗦,不知道这三少一身杀气是要去找哪个倒霉鬼算账。
他发动车子,迫不及待的掉头往沈家。
沈易感觉自己像被秋风吹过,已经荒芜太久的草原,在见到白若那一副可怜的模样时,像是刷的被人一把火点燃,很快火势蔓延成火海!
而他的理智也被这一大把大伙烧的不剩一丁点儿!
现在,他只想尽快见到那个女人,狠狠的折磨她!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住他心中那头疯狂而暴躁的野兽!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头的恨和怨怒消散那么一点点。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得到一点心灵上的解脱和安慰。
其实车祸那天,他是和白若在同一辆车上,不过却是白若开车来找他的。
沈易虽然从大学到现在只有白若一个正牌承认过的女友,但是花边新闻却是隔三差五就会有的。
白若来找他那次是因为被拍到和一个女人到酒店开房,他虽然爱玩但不至于不挑食吧?
那女人是合作商的女儿,据说是生日,她借这个理由把他请到酒店,她是想要献身,可是他挑的很,又不是那种精虫上脑的人,当然拒绝了。
只是他解释了,白若却不信,还甩给他一些视频和照片,视频上的人他可以百分百肯定不是他,至于照片……他记不清了。
两个人就因为这个吵了起来,并且越吵越凶,到后来就被盛夏撞了上来。
沈易的心很烦躁。
那天的场景如同老电影一样一幕幕在眼前飞快闪过,他伸手点了支烟,烟雾升腾起来,才渐渐压下那股烦闷。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索性把车子停到了路边,一手夹着烟,一手去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