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需要打麻药吗?会不会对脑子不好?”何天羽大大咧咧地对准备给他缝针的医生道:“我是个高三学生,要是可以不用麻药的话我就不打了。 ”
“你这个才三针,可打可不打。有些男病人嫌麻烦都是不打的。”医生仔细看了看伤口,“你这个位置其实用麻药也没什么影响,按照我们的流程还是应该打的。当然,最后的决定权在你。”
“那我就不打了!”何天羽乐呵呵地道:“麻烦您动手吧,我这边没问题。当年关二爷刮骨疗毒尽显英雄本色,如今我何某人也要向先贤看齐了!”
坐在门外的李凝凝很无奈。这家伙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插科打诨呀?看来还是伤得不够重!
“那就麻烦您了帮忙止痛了!”趁着医生不注意的时候何天羽偷偷按了一下手表的按键,“我还是挺怕疼的,那针看着就吓人。”
“就会瞎逞能然后让我给你擦屁股。”紫岩叹道:“要我说你就忍忍。再怎么着也是一个月阳寿呢,用在这种小事上太可惜了吧?”
何天羽笑道:“自己感觉合适就得了呗!我现在还能活七十四岁十个月呢,您不用太为我担心的。就是可惜我这块头发了,这一下弄完了肯定变得跟个阴阳头似的。”
医生的动作很利索。何天羽感觉自己的头皮上传来了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紧接着还有一点点瘙痒。紫岩的能力真不是盖的,以后有她在恐怕做什么手术都不用打麻药了吧?
他谈笑风生的样子让医生也有点惊讶。以前他也见过一些不打麻药的男人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可是眼前这个比他们更怪异的人似乎完全没有痛感啊?
缝针就是个急诊小手术,何天羽刚聊出了一些兴致它就已经结束了。医生擦了擦汗,为了帮病人缓解紧张他一般都会主动挑起话题,没想到今天这个病人比他还能聊啊。
“凝凝,久等啦!”头上缠着纱布的何天羽兴高采烈地走了出来,“问题不大了,就是好些天不能洗头。哎,要是头发臭了就不好了。”
李凝凝眯着眼睛问:“你心情怎么这么好,做个手术有什么可高兴的?人家可到现在都还饿着肚子呢,你说这件事怎么办呢?”
何天羽当然高兴啊!今天晚上肯定就这样平安过关了,不高兴点难道还哭不成?屋里被针线加身却一点都不疼,屋外有个秀色可餐的大美女嘟着诱人的小嘴等着自己,这么好的生活上哪里找去?
“你平时不也不吃晚饭吗?今天就省一顿吧。”何天羽摩挲着她削葱根一般的玉指,“没事的话凝凝就先回去吧,改天我再给你压惊。”
李凝凝俏脸一沉:“哦,我大老远跑过来就这么让你打发啦?这么晚了你还有什么事啊,难道说你真的如我所料约了其他女孩了?”
“又瞎说,一晚上约两个姑娘我应付得过来嘛?”何天羽脸不变色心不跳地一摊手:“其实我也想让你留下的,可是估计你不乐意。受伤的事我家里人已经知道了,爸爸这会正过来接我呢。”
“吓我一跳。不就是你爸爸吗,又不是什么毒蛇猛兽。”霞飞双颊的李凝凝低声道:“你还见过雪妍的爸爸呢,凭什么我就见不得你老爸呀?”
“是啊,说起来上次跟你去墓地的时候我就见过你爸爸妈妈了。”何天羽似笑非笑地道:“这么说你见见我爸也确实没什么,反正早晚都要有这一天的你说是吧?”
“算了,我……我还是先走吧。”李凝凝扭捏道:“我忽然想起来有个电视剧今天大结局,再不回家就赶不上了。”
心高气傲的李大校花可不常展露这样的娇态。何天羽乐不可支地看着她三步一回头地走掉了,看得出来她心里还是在挣扎要不要留下啊。
“你就想了这么一个办法居然还奏效了。”紫岩钦佩地道:“我还以为最后一定要靠我才能让她回去呢,没想到这主意还挺管用。”
何天羽轻咳了一声。“我也不想骗凝凝,但是今天这个局面实在没办法。改天再找机会补偿她吧,不管怎么说这祸是我闯的。”
手机响了,是离医院已经不太远的程蕙打来的。她歉然道:“小羽,我这就到了。刚才路上堵车,你那里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从电话里可以听到她不均匀的喘息声。这个时间的路面交通状况实在说不上好,紫岩已经告诉何天羽她是跑出了一段路到另一条街上才换了车的。
何天羽跟她约的时间是19:20,也就是说当李凝凝赶到他身边的时候程蕙刚坐进餐厅一小会。这姑娘很温驯地一个人等了他15分钟,直到19:35分还不见人她才打了个电话问男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那个时候正等着做缝合的何天羽“恰好”支开了李凝凝。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我满头是血”什么的可不能跟程蕙说。他太了解那个丫头了,若是听说情况这么严重她一定会急坏的。
行走无碍的他迎到了医院的大厅。晚上来就诊的患者依然不少,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个地方坐下了。过了几分钟程蕙就从大门跑了进来,何天羽见状赶忙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针织毛外套,身上那原本很好看的小披肩因为奔跑的关系而有些错位。何天羽头上的纱布还是吓到了程蕙,顾不上整理自己的她赶紧又走近了一步仔细端详着男孩刚刚缝过针的地方。
何天羽急忙道:“没什么事,就是缝了三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