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蕙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何天羽圈在她背后的双臂似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所以无论怎样反抗她的身体都无法挪动分毫。这么说吧，如果换来一个做过假胸的女子恐怕现在都要担心爆裂的问题了。
她不敢喊出声。同学们就在隔壁，走廊里也不断有服务员路过；如果被叫来的人看到那她自然是受到同情的那一方，但是小羽却无论如何也洗不脱“酒后乱性”的罪名了。更何况……李凝凝还没走。
“小羽，你干什么？快点放开我。”女孩一边挣扎一边用只有自己和他能听清楚的音量急切地道：“大家就快回来了，要是被人看到……”
程蕙没有机会说下去了，那张散发着酒气的嘴狠狠地印上了她至今从未被异性碰触过的柔嫩樱唇。小蕙猛地睁大了眼睛，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一下子懵在了原地。
包厢外依旧纷繁嘈杂，可屋里的两个人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没有任何人不识相地跑来打扰，难道连上天都想去欣赏这本不该发生的一幕？
程蕙大脑的空白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清醒过来的她拼命捶击着何天羽的肩背，可是这样做获得的唯一回应就是对方对她唇瓣更加粗暴地吸吮。
她想说些什么，可是被牢牢吸住的口唇已经传不出除了“唔唔”之外的任何声音了。小蕙的嗓音原本就很好听，此刻那羞窘中带着害怕、害怕里又掺着迷乱的低吟更是给了身边人一种无与伦比的“听觉享受”。
何天羽一直没有松口。 他的舌不停叩击着在面前碍事的两排编贝，那粗鲁的动作让女孩的牙龈有些生疼。呼吸困难的她无意识地微微张开了嘴，可就是这么微小的一个缝隙也被那不速之客抓住机会钻了进去。
两行清泪从程蕙的眼角流了下来，一层朦胧的水雾已经罩住了她干净明澈的眸子。那条不安分的舌头已经卷住了她口中的丁香，肆意纠缠间已不知有多少津液被吮到了何天羽口腔里。
罢了，事到如今还能怎样呢？她的双手停下了动作、无力地垂到了身体的两侧，那白藕般的小臂随着身体的晃动而轻轻摆动着。
男孩的动作越来越猛烈，这疾风骤雨般的攻击让程蕙吃不消了。她酥软颤栗的身体已经摇摇欲坠，不知是否出于这个原因她终于伸出手环住了何天羽。
她认命了。不管有没有结局，至少这一刻还是值得认真对待的。小羽本来也是自己喜欢的人啊！
于是她轻轻合上了双眼，一直因为紧张而僵硬紧绷的身子也试着放松了下来。她不再被动地承受进攻了，那灵活的小香舌开始了生涩而笨拙的回击。
何天羽和李凝凝在一起的时候两人互相“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每一次都只是到嘴唇就打住的干吻而已。仅就湿吻来说，这也是他的第一次。
那招人讨厌的手不安分地游走着。从后背到秀发，从秀发到香肩，甚至于从香肩到翘臀……当然，每次他的手挪到下面的时候都会遭遇女孩的反抗，吃了几次亏之后它也就不敢再到敏感的地方去遛弯了。
隔壁包厢传来的声音渐渐小了。程蕙趁他稍一松手的机会奋力挣了出来，在何天羽伸手拉人之前她紧咬着唇低着头冲出了房间。
何天羽的身子晃了两下，紧接着他便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懵懂地说了几句胡话之后他就又一次趴在桌上睡了，于是一切恢复了风平浪静的样子。
初吻，尤其是一个女孩子的初吻应该是什么样子的？那应该是甜美清新的，那应该是在洒着月光的夜晚、在一阵私密的低语之后才发生的动情而炙热的碰触。
而可怜的程蕙被人粗暴地夺走了初吻，那张混着酒味和菜味的嘴实在没有女生期待中的薄荷香。没有半句情话、没有任何沟通，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这一刻就突然到来了。没有柔情也没有蜜意，到了洗手间她发现自己的唇已经被咬破了。
吻过之后应该有什么？男人温柔地抚慰、安静地拥抱？或者一段期期艾艾但温柔旖旎的情话？
都没有。何天羽机械地试图留住要走掉的程蕙，可问题是他的意识根本就不清楚。换句话说：他可能连自己干了什么都浑然未觉！
这是最糟糕的初吻，除了那些被侵犯的女孩子之外似乎没有人会有比这更糟糕的接吻体验了。少女的心中都有一个美丽的梦，而今天小蕙的梦被何天羽亲手击碎了。
可这也是最好的初吻。不管怎么说吻程蕙的是她所喜欢的人，至少她在内心深处并不想抗拒这个不太美好的吻。
1班的同学们回来了。跑向洗手间的程蕙堪堪避过了大家的视线，没有人知道短短的几分钟之前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家伙睡得还真香，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躲酒呢。”同样有点喝高的张箫附到了何天羽耳边：“别装了，赶紧起来。酒早就让人换成水了，除了饭桶大家都装糊涂呢。”
何天羽动了一下身子算是回应了。张箫本来还想再说两句，谁知道范健强猛地一把就将他拽过去喝“酒”了。
李凝凝看似不经意地晃到何天羽身边转了一圈。这真是个让人没法心疼的家伙，自己一个劲儿地帮他想办法，谁知他到底还是喝成了这样。眼见吆喝碰杯的男生和窃窃私语的女生都没关注自己，她往回走的时候愤愤不平地在桌子下面踩了某人一脚。
宴席又这样持续了一个小时。散伙时脑子稍稍清醒了一些的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