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来在何天羽旁边那个柜台前面坐下的人是谢琳。满面春风的她根本就没发现身边有个“熟人”,既然这样某人自然也愿意装着不认识。
“小伟哥,今天是你上班呀?”坐姿甚是优美的她风骚地朝着面前的工作人员抛了个媚眼:“上次我来换汇的时候你怎么不在啊,结果我赶上个对人家爱答不理的老婆子。”
负责接待她的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丝毫不介意自己名字被这样称呼所产生的歧义,在旁人看来他的骨头好像都轻了二两:“小琳啊,上次我正好有点事请假了。”他稍稍放低声音道:“我们这也是什么人都有,要是哥哥在当然就给你好好‘服务’了。”
谢琳吃吃笑着又娇俏地白了他一眼,而声音也愈发甜腻起来:“服务?服务什么呀?整天就会动歪脑筋。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没?要是听到了就赶紧帮人家看看嘛。/”
“好好,你稍微等一下,包在我身上。”办事员的手指心不在焉地敲击着键盘,仿佛跟美女聊天才是他的本职工作:“还跟原来一样,要新加坡航空公司的商务舱是吧?我觉得也是,你这么漂亮又柔弱的姑娘就别跟经济舱里挤着了,那帮人素质太差。万一遇上sè_láng可怎么办?”
“贫嘴,我要是你们老板就辞了你。”谢琳用指尖在他的额头上点了一下,紧接着又把身体前倾隐隐露出了胸前白花花的一片:“赶紧干活啦,要是你手慢让我没抢到票的话看我以后还跟你一起出去么?”
那男的咽了下口水。这话可让人不敢怠慢,于是他手底下的动作陡然加快,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脸上的神色却越来越难看。天不遂人愿,当天那趟航班的商务舱已经被预订一空了。
“这个……”他赔着笑脸小心翼翼地道:“小琳啊,要不然你换一家航空公司?国泰、新西兰航空、国航、东方都行,新加坡的确实没位置了。”
谢琳立刻就把脸拉了下来,那张原本风和日丽碧空万里的俏脸霎时就变得阴云密布。“不要,这条线路的时间最合适,你也知道我每次都这么走。刚才是谁说的‘包在我身上’啊?这么点事都办不好,以后还能指望你干什么?”
倒霉的办事员急得汗都快流下来了:“这……这我说了也不算啊。小琳你听我说,商务舱最近的一个预定是昨天晚上的,真不是我动作慢。”
“行,不怪你。”谢琳讥诮地笑了笑:“要怪就怪我来得太晚了。我再去别处看看吧,没准有人能帮我搞定呢?”
说罢她起身要走,可最后还是被拦下来了。那个男人就差没磕头许愿了,他苦着脸讨饶道:“我的姑奶奶,为了您我无论如何也得把票定下来!这样吧,我盯住了这张票,只要有一个人退订我就马上帮您占上,怎么样?”
后来的几个排队的人看着前面这状况都在偷笑。这男的也太可怜了,本来挺正常的事情结果弄得这么狼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欠了女的几百吊钱。就算人家是个美女也不至于这样吧,这俩人之间没准真有点什么不可告人的过去呢。
“算了,我也有错。”谢琳潇洒地拎起包向大门走去:“小伟哥,机票的事可就交给你了。哦对了,前些天刚交完学费,可是我家里下个月才打钱。这样吧,要不然你先替我垫一下?等我拿到钱就还你。”
商务舱的机票钱可不是个小数,令人咋舌的是那个被逼到墙角的男人居然咬着牙答应了。他的一双眼睛贪婪地盯着女孩裙裾下露出来的雪白小腿和穿着凉拖的粉嫩玉足,似乎有些东西从现在起已经被他收为囊中之物了。
没有人知道谢琳会不会真的还钱,或者她还钱的方式是什么。就算这张票真的订不到其实也没关系,这个赌上大量金钱想一亲芳泽的男人一定会以其它的方式为她搞定一切,将来她只要能按时飞走就好了。
“不好意思。麻烦帮我改下票吧,我不想走这一班了。”何天羽平静地对帮自己订票的工作人员表示了歉意:“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要早走一天,能不能看下19号有没有票?”
小羽的声音并不大,可谢琳却清楚地听到了。她的身子猛地停在了距离大厅门口还有几步路的地方,然后她便慢慢地回过头试图确认说话的是不是让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感到恐惧的那个人。
“19号还有,不过是最后一张了。”售票的小姐善意地提醒道:“那天学校还没放假呢,你确定能走?咱们这是特价票,要改签的话可是很麻烦的。”
“到时候就一节大课了,我翘掉就是。”何天羽微微一笑:“我今年2月才过来这边,现在想家都快想疯啦。就算早一天也行,我可是归心似箭啊。”
两个人愉快地交流着,迟迟没有移步的谢琳就像空气一般被彻彻底底地无视了。她很怕这个刚刚认识才一周的同学,但她更讨厌被人瞧不起的感觉,而之前的遭遇恰恰给了她这样一种感觉。
何天羽改票的时候说的话也给女孩留下了余地。他并不是什么道德帝,这个社会的残酷和现实他其实也一清二楚,更何况当事的两个人纯属你情我愿;但说一千道一万这样的交易还是让他觉得不舒服,所以他才刻意避开了谢琳。换句话说,他只是不想在飞机上被另一个“唐莉莉”再恶心一次而已。
刷卡交了定金的他半回过头向身后若有若无地瞟了一眼:“辛苦了,那我先回去了。”
何天羽下楼的时候没有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