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露觉得自己亏大了,这男人现在咋越来越不好欺负了呢?!还连她的“忽悠”都识破了,貌似她每次的调|戏,都会换来反调|戏!
两人折腾够了,躺在床上时,秦怀恩说,“我的追求就是不离开你,也能赚多多的银子,让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他不怕丢脸,他就要光明正大地承认,他是个恋家的男人,因为这个家里有清露,有了清露的家实在太幸福了,他已恋到无法自拔。
清露反拥了秦怀恩,“恋家是优点,我何尝不依恋你?以往不好意思对你说,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我总是睡不踏实……”除了实际行动外,爱还需要表白,以往她以为秦怀恩不在意,现在她知道了,秦怀恩很需要。
绵绵密密的吻,落了清露满头满脸满身,而得到鼓励的秦怀恩,行动效率不是一般的高——四月中旬时,他宣布狩猎队解散。
他的理由永远是那么的专业和充分,“春天本来就不是狩猎的好季节,我们已经走了将近十个村子了,收获丰富,大家都能过上几年好日子了,村民们也都平安了,农忙季节到了,都回家种地去吧,节气不等人啊!”
天气真的回暖了,村民们纷纷从家里涌出来,先是犁地、平整、挖坑、下底肥,然后就是忙着理苗、栽种,这个过程是相当繁琐的,幸好地少人多,即便如此,今年春耕用的时间也比往年要长得多,这还不算提前育秧花费的功夫儿和人力。
“有收成比什么都强!”不知多少村民这样说,带着满脸笑容任劳任怨,心里则是对清露感恩戴德。
清露也没闲着,很得瑟地给家里人展示着她的洋芋苗,“看看,种得很不错吧,等到移栽时还能长得更高,就算是天气冷,到秋天也能收获的。”到时候不仅有得吃,还能赚上一笔银子,就洋芋这价格,很可能两亩地能赚出一百亩的银子来。
秦怀恩在一旁拆她的台,“真是你种出来的?”
清露根本一手指头没动好不好,很多关键的地方儿还说不清楚,只能说个大概,秦怀恩猜,以往她就是看着人家种的,也是,在京城时她是什么身份,就打是种花盆子里的精贵玩意儿,估计也就是个闹着玩儿。
人逢喜事精神爽,自从见天守在家里,秦怀恩整个人都开心起来了,脸上竟然有笑容了,也会开玩笑了,当然了,能享受到这种“待遇”的人很少。
“嘿嘿,”清露先是心虚地傻笑,其实是栓子和二勇(就是春妮相公)种出来的,然后便理直气壮起来,“咱家的地还是马耕的呢!你深耕了吗?”
他们家没有牛,所以用马犁地,好在,地不多、马多,每匹马只用一个时辰,地就耕完了,还有好几匹马没轮上,让最心疼牲口的刘秀芬都没啥意见。
春兰的相公强子被分配给栓子爹榨油去了,栓子和二勇帮清露种洋芋,秦怀恩只得亲自动手整理田地,当然了,伙计们也有帮忙,而现在却变成了马的功劳。
秦怀恩不搭理清露的无理取闹,只是反问,“深耕是多深?你知道吗?”就清露的这一句话,他犁的地都快有一尺深了。
清露要知道就有鬼了,她能记得这两个字就不错了,“反正就是深耕,到时候看看苗儿,你就明白了。”估计这些常种地的人都能有经验。
秦怀恩觉得清露说了跟没说一样。
两人正在磨牙,刘秀芬走了过来,吱吱唔唔地说,“太太,来……来人了。”
清露没听明白,“来什么人了?谁来了?”
“哎呀,太太去看看,一看就明白了。”刘秀芬边说话,边捻着自己的衣裳角儿,显得非常紧张。
清露去一看,果然明白了,几个大大小小的孩子,站在他们家大门口,想来是来当那种特殊的下人的,他们有多脏多瘦弱就别提了,关键是有一个是被其他孩子抬着的,秦怀恩跟本就不让清露靠前儿,他去查看了一番后说,“够呛了。”
药童也去看了,得出的结论和秦怀恩相同。
清露隔着远,完全看不到那孩子的呼吸,只看到一张乱发中脏兮兮的小脸儿,脸上、身上露出的皮肤都是泛青的。
心软的刘秀芬眼泪汪汪,却不敢开口求。穷,没关系,不管到最后合格不合格,她都能想法子让这些孩子吃上一口饭,可有病,这就可怕了,他们还是在一道的,万一是过人的病怎么办?家里老老少少的,有体弱的清露,有睿儿,有樱子,她自己还要生了……
就算病不过人,如果来了没几天,就死了人,不吉利不说,再传出去,还指不定变成什么样呢,本来是做好事的,刘秀芬想想这些个麻烦,心里就哆嗦,这真不是她心地不好。
犹豫只是一刻,清露已喊了起来,“栓子,骑马,去请程一针,快!”刘秀芬想到的那些,她也想到了,但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总要努力一下才能问心无愧,而显见着,这孩子不是村里郎中能看好的。
程一针很快便来,而且他非常让人钦佩,就能对孩子们的肮脏视而不见,二话不说就动手仔细检查。
检查的结果却很愁人,“能救!”程一针先说,又看向了清露,“和你一个病。”
大家听了,心里全都“咯噔”一下子。
清露的病非常麻烦,到现在都快一年了,连栓子娘都健步如飞了,清露还是药不离口,至于花了多少银子,大家都懒得算计了,反正程一针的诊费不算,光药钱,没有一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