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清露转身躺下,“让他们得了便宜他们也还是欺负我,我何必让他们白白欺负?!他们若是懂得‘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道理,我们之间哪会走到这一步?!”带着出了口气的愉快心情继续睡她的回笼觉了。
刘婆子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便没再说什么。
清露这面没事儿了,正房里却闹腾得厉害,“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差不多就行了,你非得说什么给她点颜色瞧瞧,这下子可好,到底是谁给谁颜色瞧啊?!”正房正堂中,秦大川指着桌子上那一小堆儿看不出模样来的东西,冲殷氏发火儿,就不说,他方才之所以听从了殷氏的主意,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儿。
方才刘婆子送过来那根簪子,殷氏一眼就相中了,在这之前她就看清霜戴过一回。
可不过是因为秦秀梅当时提了一句,清霜就吓得再没戴过,宝贝得很,这都是去年的事了,殷氏到现在都记得,可见这簪子确实漂亮。
秦大川本想就这样留下簪子,但殷氏想弄到手,就对秦大川说,“我记得她还有一副银耳坠子,索性一道弄来,岂不是更好?”这样一来,两样东西里她总能得到一样吧?!
秦大川迟疑了一下后,就答应了。
清露在算程一针来的日子,秦大川也在算,现在刘婆子送首饰过来了,明显是清露没银子了,那么秦大川就会想各种办法尽快消耗清露的银子,以便在程一针没来之前,先下手为强!
这下可倒好,银耳坠子果然被送了过来,却和银簪子一样被铰得细碎!
殷氏心疼得很啊,忍不住说,“有了几两银子,看把这个小贱人给张狂着,这就是败家的祸害,偏生有人还放不下……”
“行了,你快闭嘴吧!”秦大川怒斥道,他这心里也火大着呢,以往他看清霜是个好拿捏的,尤其是对他,因为觉得他是秦怀恩的亲爹,言语举止之间总有些对秦家旁人没有的尊敬,轻易不会忤逆的,谁承想这死丫头不知怎么就转了性,他这些天花了多少心思啊,怎么就一点脸都不给他呢?!
“等她落到我手里那一天,我非得好好收拾收拾她,让她服服帖帖的不可!”秦大川忿忿地想,拿着那些碎银子回了内室,气得连早饭都没出来吃。
殷氏被秦大川吼了一声,不敢再在上房里闹了,于是她跑到灶间去找了一通儿于氏的麻烦,又到秦秀梅的屋子里叨叨了半晌儿,可心里的气还是没出来。
等到了第二天,秦大川和殷氏的火气就更大了。
这一天清露送来的是一只被铰过的银镯子,似乎是故意让他们看清楚,这只银镯子并没像昨日两件首饰那样被铰烂,而是规规矩矩地铰成了一小截一小截的,如果拼起来,就能看清楚那上面原本精致的缠丝花纹,还有镯子头处明显被特意抠下去的两颗黄豆粒大小的珠子。
这样的一只镯子价格,别说一两银子了,就是三两都不止啊,可是现在,清露居然还又饶上了十几文铜钱,简直就是嚣张到不可一世,就差没指着秦大川的鼻子喊,“我有的是银子,我糟蹋得起,你能把我怎么样吧?!”
清露就是要告诉秦大川,让他死了那份儿用银子要挟或收买她的心!
秦大川的确是怕了清露了,所以他一看到这只镯子后,就赶紧吩咐殷氏,“快,你赶快过去哄哄她,这镯子可是一对儿,别让她把剩下的那只也铰了,顺便再问问她,还有没有旁的?”他想自己去,但拉不下脸来,尤其是秦怀礼还在家,没去学堂,他实在不好意思表现得太明显。
殷氏去得是挺快的,这副镯子清霜也没戴过,她如果早看到,恐怕早就按捺不住了,关键是秦大川后面的那句话更打动她,她非常想知道清露手里还有没有别的,然后再提前弄到手!
可殷氏到了清露门口就被刘婆子拦下了,“清……霜……还没起身,她交待了,若是吵醒了她,她就会心情不好,所……所以,还请太太……先回吧!”刘婆子相当紧张,一句话被她说得磕磕绊绊的。
殷氏听了越想越生气,眼泪都掉下来了。凭什么啊?她一大早就起来忙东忙西的,为了要一点点东西,还得用最下作的方式侍候那个让人恶心的老残腿,这个小贱|人可倒是好,日|日|这么享受着,偏生还有这么多的好东西!
殷氏立刻尖叫了起来,“哪有这样的,长辈一大早上来看看,还推三阻四的,怎么我就进不得她的屋子了?”抬腿就要往里闯。
刘婆子非常勇敢地挡在门口处,殷氏想也不想,抬手就是重重的一巴掌,“啪”地一下,打得刘婆子一个趔趄。
屋子里清露并没睡着,听到声音,翻身下炕就往外冲,可就这时,秦大川已赶到了,在殷氏再抬手打算继续打刘婆子时,秦大川已一巴掌打到了殷氏的脸上。
殷氏被秦大川打得耳朵嗡嗡作响,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虽说随着年龄的增长秦大川越来越不待见她了,可当着下人们的面儿被打到脸上,这可还是头一次,她“嗷——”地一声冲了过来,撕扯着秦大川,“啊……我不活了,你打啊,打死我吧!”
在程一针面前丢脸她忍了,在下人们面前还这样,这让殷氏往后可怎么做人?!
清露听到秦大川的声音,看了看自己凌乱的衣裳,又退回到炕上,口里喊着,“刘妈妈,关门,别吓着睿儿。”
刘婆子转身回屋,“咣当”一声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