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清露能令公叔宁起疑的事儿,实在是不胜枚举。
那么,公叔宁真的发现了吗?自己又该怎么办?清露一时间心乱如麻。
就在这时,公叔宁已接下去说,“原来是我自己啊,把我的小妖精给弄丢了,这真怪不得旁人……”静如山间清泉般的声线中,有令人心碎的忧伤和遗憾。
“不,不是的,”清露被这浓烈的伤感击中,将怀中的公叔宁同样拥紧,“阿宁,你没有丢了我,我可以……”到了这时,说不嫁了,连她自己都觉得矫情。
公叔宁将整张脸都埋在了清露的颈窝里,一下下地磨蹭着,“我知道,我知道的露露,我不过就是撒撒娇而已。”说不出的缠|绵动人。
除了更多的陪伴,清露不知道还能为公叔宁做点儿什么,不爱了,就是不爱了,这是连清露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儿,公叔宁这么骄傲的人,更是接受不来廉价的同情,要不然,公叔宁也不会瞒着清露直接给秦怀恩写信了。
如此的忙碌中,时间一晃而过,若不是有这么多得用的人帮忙,这场只有清露一个人操持的婚礼,根本就不可能如期准备完毕。
即便如此,清露还是忽略了很多事,比如,公叔宁没为清露的嫁妆添置任何东西,地无一亩,钗无一根,就连卖身契早已攥在清露手中的,清露院子里的那些下人们,也没主动说过要算做清露的陪嫁,更没让清露全都带走。
“既然都答应我,回门后就住下不走了,还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带来带去地干什么呢?”清露这么想,在过嫁妆的那天,只是随便收拾了几件换洗衣裳充数。
就算这场婚事仓促、简单到了如此程度,可还是因为秦怀恩此时的重要性,在当日惊动了整个京城,因一支流传千古的名曲和一个曲折离奇的爱情故事,被数不清的人记在了心里,代代传颂。
几场雨过后,七月末的京城,已有了淡淡的秋意,气候应该算作宜人,尤其是凉爽的傍晚,花朵们却依旧灿烂,让所有的一切都增添上了莫名的喜庆。
迎着刚刚西斜的阳光,秦怀恩咧着从一大早就怎么都合不拢的嘴,骑上了装扮得花红柳绿的高头大马,身后是华美的喜轿和热闹的吹鼓手们。
这样的迎亲队伍,一出了张灯结彩的状元府,就变得越来越庞大起来,看热闹的人,一路紧跟着。
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到了王府所在的那条街上时,无关人等就被拦了下来,今天公叔瑾和皇后都来观礼了,可谓给足了秦怀恩面子,而有些事儿,也就不能不小心了。
王府的大门外,御林军们严阵以待,却因身上穿的着红的盔甲,而减少了萧煞增添了热闹,很多人都说,想当初皇子成亲时,都没有秦怀恩这么大的阵势。
“小姐,喜轿到了大门前了!”下人前来禀报时,清露已装扮好了。
今天的妆容是清露亲手画的,花费了不知道多少的心思,用了不少她费力收集到的这个时代的合手化妆品,完全展示了两辈子加起来的,被现代人戏称为“亚洲四大邪|术”的化妆技巧,消耗了足足两个时辰。
听到禀报的清露,站起身来,袅袅婷婷地旋转着,用挑剔的目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再三确认,今天她已超常发挥,就算是有ps也只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后,这才放下心来。
门外,催妆诗被人抑扬顿挫地吟唱着,道喜声、打趣声、杂沓的脚步声,组成的喧嚣已经近在门前了。
清露这才迈步出门。
“小姐,盖头——”喜婆大声地提醒着。
清露淡淡地道,“拿去正堂给王爷,让王爷亲手给我盖上。”这个也是符合规矩的,新娘在出门前,要和新郎一道拜别娘家父母,今天,清露要拜的是公叔宁和公叔瑾,应该还有皇后。
尚未走进正堂的门,秦怀恩便迎了上来,他今天头戴赤金八宝如意冠,当中一个足有鸽蛋大小的红宝石熠熠闪光,衬得他越发地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嗯,若是能不傻笑的话,就能更加俊美非凡了。
秦怀恩穿一身被清露刻意改制过的四品武官常服,虽是短打,却因黑红的颜色和精美细致的绣图,而显得美轮美奂、喜气洋洋,比长袍看起来更加合体隆重。
其实,在这个时代,新郎新娘的穿戴,本就是仿制官服的。
相比之下,清露的打扮就有些简约了,她的头上钗环并不多,更没有沉重的凤冠,就连头发梳得都不是那般繁琐。
不过,却没人觉得清露的装扮有任何不妥,这是因为她脸上那美得惊人的妆容,和身上那繁复华丽到无法形容的衣裙。
清露今天穿的是现代的婚纱和这个时代舞裙的结合体,因在上面点缀了很多珠宝,在她行动之间简直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只这一条长裙就千金不换,又怎么可能有人觉得她今天不好看呢?!
话说,若是没有秦怀恩从西北运过来的那些宝石,这样的衣裙,不管花多少银子,都是没办法置办出来的。
清露和秦怀恩携手走进正堂时,每一个看到他们两人的人眼中,都不自觉地露出了痴迷之色。
这其中,有被清露的美色所吸引的,有被秦怀恩的风采所折服的,也有被两人身上的服饰所惊呆的……
皇后不由讷讷道,“原来清露装扮起来,姿色是如此惊人呐!”可不是她和旁人以往印象中的上乘,这样的清露说人间绝色也不为过,怪不得公叔宁和秦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