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象当我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是何种心情?怎么会是他?这怎么可能?那种崩溃,无所适从,甚至于是慌乱,对我慌了。
凤敖亭,对我而言这个名字的主人有着非同寻常的身份,在我的认知里,他该是最后导致苜蓿灭国,掀起灭世之战的元凶,我甚至找不到自己跟这个名字任何一点点联系。
“这就是你要面对的事实,无法反驳的事实,他就是你,你就是他……”他发狂般的大笑着,那笑声有着催人心魂的力量。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一面之词。”我强忍着,故作镇定的开口道。
他盯着我看了一小会儿,然后松开了锁在ivan脖子上的手,挥手间人已晕了过去,一步步走向我,那架势,那身姿似曾相识,那切合度极高的感觉,让我不由将目光停留在他心口的位置。
一个名字在我脑海中不停的打转,凤敖延,对,那感觉是凤敖延的,虽然那段经历犹如梦一场,但是不能否认的是,我的确曾与凤敖延心血相连,那种感觉不会有错,唯有这样才能解释他的身份。
“想不通过我来证实真伪很简单。”言毕他伸出手,收着马寻魂沙的天阴囚竟浮于他掌中。
“它怎么会在你手里?”
紧张,心惊,下一个动作就是确认,当我发现它真的不在我身上的时候,那种不安前所未有。ivan将我送到万年前时,我已发现马寻不在我身上,当时都未曾如此慌乱过。
“这似乎并非你我谈话的重点。”他不以为意的回了这么一句,随后将天阴囚抛于空中。
魂沙在囚体内飞速旋转,道道金光射出,无数影像飞速闪现,然后定格在特定的时间点,将曾发生过的事再次完整的呈现,这是马寻化作魂沙后能力的升华。
眼前这个男人无疑捉住了我的弱点,就是我对马寻超乎寻常的信任,所以不管出现的画面是什么,我都会无条件相信。
星河宇宙浩瀚无边,一缕孤魂自我放逐般的游荡于天地间,那张脸那副面,正是凤敖亭无疑,就像随波逐流的一片孤叶,没有方向,没有寄托……时间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唯有那张脸在千百年的沉寂中,逐渐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所有的情绪,所有的记忆,都在面容更改的同时,从魂体上剥离,化作一团魂气与魂体分作两端各自漂泊。
整个过程虽然经历万年,却仿佛一瞬间完成,魂体飘入地府,千万年来未睁开的眼,仿佛被锁死一般,当他抬起那沉重的眼皮睁开眼时,出现在眼前的第一个人正是冥王,他在笑……那一幕正是我进入地府初见冥王时的场景,一切都犹如昨日发生,虽然年代久远,却依然无比清晰。
而那缕魂气又历经千年沉淀,化作魂形转世为人,那间产房……这怎么可能?我跟周晓居然是同一个人?这怎么可能?
那一年那一天那个时辰发生的那件事,那个人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甚至还记得那天ivan说他搞不定,我过来帮忙,产房里的孕妇正是马晓霞,原来我,原来我犯下逆天之罪救下的,竟然是我自己?多么可笑,这太可笑了……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母子之缘世代相续,如果我是凤敖亭,就不可能成为马晓霞的儿子,你在撒谎。”没错,凤敖亭是郎新月的儿子,但是郎新月并非马晓霞,所以一定不是,他一定在骗我,一定是他在骗我。
“事实摆在面前,你却不肯承认,不是因为这其中存在疑点,而是你不愿相信自己是个毁天灭地的罪人,我说的可对?”他嘲讽的开口,不屑的看着我道。
“你究竟是谁?凤敖延还是吴寅生?你到底是谁?”我快被逼疯了,他究竟是什么人?他究竟想干什么?对他我更多的是一种恐惧,这种恐惧,胜过面对任何强敌。
“哈哈哈哈,你既然已经猜到为何还要问?你可知,为了让你以最痛的方式了解性命,我花了多少年来布局?若不是ivan屡次设计放过你,你早已死了千百次。”说着他忽然出手,速度之快即使我反应过来也躲不开。
无数火球从天而降,我以臂设挡鬼涕化作盾牌挡下扑面而来的巨型火球,第一下就以招架不住,盾牌上已出现裂痕,我疯狂的躲避,裂痕中溢出丝丝银色的液体,兵灵亦有生命,它受伤了,我也不例外的被烈火灼伤,身上脸上都以被熏黑。
他却接二连三的发动攻击,我拼命的躲避,却避无可避,他迎面一击,我被踹出数十米,膝盖着地双手护头,身上所有的伤口几乎同时发难血流不止,眼前的视线变的模糊不清,渐渐失去意识。
我,可能不行了。
恍惚间,原本悬于空中的天阴囚,忽然散着万丈光芒冲向他,我大喊一声‘不要’但已经来不及了,他不过抬手间天阴囚瞬间失去光亮掉在地上,里面那原本金光灿灿的魂沙,成了黯淡无光的沙土堆在囚底,我能感觉到马寻的生命力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不……”低吼一声艰难的爬向天阴囚掉落的地方,可就在我接触到它的时候,他的脚却狠狠的踩在我的手上。
“我能容忍你活到现在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但是这场游戏玩儿的太久了,也该结束了。”他含着一抹耐人寻味的阴笑,目光阴冷的对着我道。
“抬起你那肮脏的脚。”我冷冷的开口,他却在脚上又加了几分力道,我忍不住抬头怒视着他,隐忍着手臂传来的痛意。
能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