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正枭有所察觉,大手握住她的手,薄唇边绽开的弧度在夜色中都显得波光潋滟;“在担心我?”
“没有,你多想了。”唐筱然神色还是冷冷淡淡;“不过是不想看到你冻的晕倒罢了,你若是晕倒了,明天我和景轩怎么走出这片竹林?”
好心情不受破坏,他依然轻笑着,将风衣穿上。
她却深觉他此时的笑碍眼极了,再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心中更是没来由的燃烧起一阵无名怒火。
苏正枭将景轩放在腿上,将衬衣拉开,顺势再将唐筱然一并裹在风衣里,三人身体之间贴的密密实实,没有丝毫缝隙,无意中碰触到她冰的如同石头般的手,眉头立即紧紧地皱成川字。
大手握住她的手腕透过风衣,从白衬衣的下摆处钻进去,紧贴在他结实的腰身两侧。
男人的身体与女人果然是不一样的,她已冷的浑身发颤,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中,可他的身体却是火热的,似是暖炉,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热源。
“这会儿就别再倔的像头牛了,就这样抱着我的腰,否则等到后半夜有你好受。”苏正枭开口又道,她的手过于冰冷,才互相碰触的那一刻,他的身体被刺激的颤了几颤。
唐筱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即便不愿,此时也难得听话,两手环抱住他的腰。
似是又想到什么,苏正枭目光垂落,手摸到了她的脚,那才叫一个冰冷,甚至他以为自己摸到的是冰块,不过这脾气也真倔,也能忍受得了。
轻轻叹息几声,他也不嫌弃她的脚脏,也不嫌弃她的脚上面有绿色药草,大手将她的脚捂住,想要给她捂热。
唐筱然一怔,目光有些出神的盯着他看,胸口微微起伏,一向清冷沉静的眼眸中起了波澜,心也如同落在他背后的两手,渐渐地被捂热。
末了,他又将她两脚夹在自己两腿之间,给她取暖,草药将西装裤沾染成绿色,也毫不为意。
“我还有一个办法能让身体变的更热,知道是什么办法吗?”夹紧双腿,苏正枭抬起头。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她跑远的思绪,迅速拉回,她偏开头,不言不语,也没有理他。
“睡吧,我真的不碰你,我对天起誓。”他轻笑着。
“你的话能相信,母猪都会上树!”她冷哼。
“从这里出去我就让一母猪给你上树瞧瞧,现在安心睡觉,否则时间太难捱。”
“……”
两人对峙了许久,直到再也承受不住那阵困意,她才闭上眼,睡过去,他也跟着闭上眼睛,只有干柴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翌日清晨。
唐筱然先醒了过来,目光望到洞穴外,能看到光亮,显然是天大亮了。
再觉得肩膀有些重,她视线垂落看过去,只见苏正枭的脸庞趴在她肩膀上,还正在熟睡。
四周的那些火堆都还燃烧着,一堆都没有灭,她想,定然他一晚上没怎么睡,否则没有了干柴,火早就熄灭了。
正在这时,景轩伸着懒腰醒过来了;“妈妈,天亮了吗?”
声音将苏正枭给惊醒,他缓慢的坐正身子,扭了扭僵硬的颈间,竟发出响声;“既然天亮了,那我们就出发。”
景轩抱着肚子;“我饿。”
唐筱然将随身携带的包打开,里面还剩下两个面包,一个给了景轩,另外一个则是随意扔给苏正枭。
骨节分明的长指拿起面包,苏正枭神色柔和,嘴角涌现出来的笑意未曾间断过。
余光扫过他那样的神色,唐筱然眉头皱起动了动,直接又补了一句;“你饿的两腿发软,一会儿谁来背我出竹林?”
嘴角依然蕴含着那抹笑,苏正枭不以为然,长指将面包的包装袋撕开,半起身,直接将面包塞进她口中,嗓音低沉而稳重;“还是你自己吃吧,即便不吃这个面包,我依旧能将你背出这片竹林。”
嘴角动了动,唐筱然没有再言语,而是将面包分成两半,一半递给他;“无功不受禄,你既然要将我背出这片竹林,那么我便应给你些报酬,如果你不吃,我倒也不好让你背,我坚持。”
听到这句话,苏正枭的脸色稍许有些沉,他最不喜欢听到的便是将两人关系如此隔开的话,可又一看到她坚定不已的脸庞,黑着那张脸,拿过面包坐在石头上三两口吃完。
余光再扫过去,她能看到他的西装裤已被药草染成乱七八糟的颜色,看起来脏兮兮的。
她没有忘记,他一向有些洁癖,却没想到他现在还能忍受。
等景轩也吃过以后,三人开始出发,景轩背着包走在前面,苏正枭蹲下身子将她背在宽厚的肩膀上。
前脚踏出洞穴的那一刻,他颀长的身躯又蓦然顿在原地,声音低低沉沉,似是在低喃似是在自言自语;“如果可以像昨晚在这里过一辈子,多好……”
声音虽然很轻,很荡,但趴俯在他后背上的唐筱然却听得清清楚楚,她的心尖颤了颤,闭眼,手指更是不由自主抓紧他身上的风衣,再睁开时一片平静。
白天比较好辨认方向,苏正枭仔仔细细观察了一番后,抬脚踏进竹林,走了几个小时后,终于看到出现在面前的路。
景轩兴奋地跳着,终于出来了。
唐筱然也微松了一口气,这次算是找对方向了。
“爸爸,这里不是可以坐车下去吗?我看到有人坐缆车。”景轩指着一个方向。
这一刻,苏正枭却不想坐缆车,虽然很累,可觉得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