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虽然她被挟制着,不能如愿看戏,只能身在局中演绎自己的角色,可沈篱自有主张。
不能置身事外,她就做一个推波助澜的人!
于是抿了抿唇,轻声提醒道:“谋略图是很重要的东西,三皇子出行在外,又怎会带在身上?”
实际上是在沈安平手中呢!而李玹是个谨慎的人,这样精密而没有遗漏的部署,为避免泄露出去,他不可能誊写第二份!
“或许你是想让三皇子再次准备一份?可不等他画出舆图,船已沉入水中……毕竟时间已无多。”看她多好心,发现杀手的计策中有漏洞,还帮忙主动挑出来。
“放心罢,他若是拿不出谋略图,就委屈你陪我们几天!”
呵呵,原来是打算一直挟持她?这可不行,她没那份闲心!
如果只带走那爷孙俩,她倒是没有意见!嘛,看这情况,应该不可能吧?
在不知不觉间,雷声已消逝而散,雨势逐渐转小,虽然衣裳湿哒哒身体也依然难受得紧,不过脑袋里不再有针扎般的锐痛。
饶是另有准备,沈篱依然悄悄握住袖中藏着的匕首。这把从沈曦那里顺来的匕首,她一直都带在身上,故而眼下瞅准机会便可以给杀手扎上一刀。
她是很想借他们的手杀李玹,可危及自己又是另一回事!若要跟李玹同归于尽,她亲自动手刺杀他的机会反而更多!
何况,杀手势单力孤,已是必败之势!
“到底给不给?”见钟琏沉默着不说话,杀手变得不耐烦起来。
“你与其问他,倒不如问三皇子本人。”清楚地听到周围的异样响动,沈篱弯起眉眼看向船舱之中。
李玹慢慢地走出来。
他手中提着染血的长剑,左手手背上有一道伤口,虽然粗粗包扎过,可依然在流着血,脸色略有些苍白,其他的倒没什么异样。
明喜提着灯笼跟在他身后一步远。
再往后便是沈琅跟护院们。
钟琏长松口气,如是对李玹交代了一番,包括事情经过,及爷孙俩的身份。
“六儿!”沈曦依然背着谢彦春,见沈篱被杀手钳制着,脸色一变,当即把谢彦春甩给护院,拔腿就要冲过来。
沈琅急急地抬手地拦住了他。
“你就是三皇子?”杀手看向李玹。
李玹高冷地看他一眼,并不说话,淡漠的神情里只带着一种意思,那就是你不配跟我说话!
不过,他的视线转向沈篱时,却变得有些复杂,很纠结的样子,估摸着是在想要不要干脆就借助杀手的力量除掉她!
杀手有些恼,却依然压着情绪,缓声道:“想不到十几个精英杀手,依然没能取你性命!三皇子,我听说你制作了一份谋略图,而你们此行的目的,正是它的开端……可愿意把它交给我?”
李玹看了明喜一眼,明喜便捏着嗓子说道:“殿下没有带在身上。”
“这么说来,你们是打算眼睁睁地看着她丧命?”杀手稍稍用力,沈篱纤细的脖子上便冒出一道血痕。
沈曦气得七窍生烟,想要扑过去,又怕伤到沈篱,便大声喊道:“我见过那份图,我可以默写出来交给你,别伤害六儿!”
李玹惊诧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又若有所思地看向沈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