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乍闻宝儿的身份,也不由得震惊,随即疑道:“你莫不是骗我吧?哪有王爷住在小镇上的?”
“这不过是我们的一家别院而已。日后,你进得王府,自然明白我们的身份。”秦羽瑶已经决定留下这小子,故而在身份上也没有隐瞒。
谁知小童的眼睛转了转,竟说道:“他是王子,我也是王子,本该是平起平坐,凭什么我要给他做下人?”
秦羽瑶不由得轻笑一声,拍了拍宝儿,说道:“宝儿,你告诉他为什么。”
宝儿便看向小童说道:“方才我娘亲要将你送回家,你只说家人都死了,又没有走动的亲戚。如今你又说自己是白国王室,可见是撒谎了,应该是你并不想回家。且你本是王子,又落得这样惨状,多半是家里人不要你了。”
顿了顿,又有些赧然地抬头看向秦羽瑶:“娘亲,我也不要下人,便叫这位小哥哥与我做朋友吧?”
秦羽瑶闻言,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怎么叫做朋友呢?”
“就是与我一并玩耍,并不做那些端茶送水的活。”宝儿答道。
却是秦羽瑶进了御衣局后,宇文轩便带着宝儿回了轩王府,****被一众下人们伺候着,早就懂得了下人是什么,以及职责是什么。
秦羽瑶又问道:“你是说,叫他与你穿一样的,吃一样的,住一样的,玩一样的,三个姐姐都一般无二照顾你俩,思罗和小黎也都陪你们一样玩?”
宝儿听罢,不由得有些怔住了。脑中浮现出秦羽瑶所说的那些画面,不由得摇了摇头:“不是。”衣裳吃用还罢了,来自三秀、陈嫂、魏嫂、思罗和小黎的宠爱,却是宝儿不想分享的。
他再善良,身体中也有一半是流着宇文轩的血液,何况他与小童也没那么熟。因而竟有些为难起来,再看向小童的目光,便没有那么怜悯了,竟是有些排斥的模样。
秦羽瑶心中暗笑,口中说道:“你知道你身上穿的,都是秀兰姐姐给你做的吗?这一身衣裳,要耗费多少精力,你知道吗?又及你用的、玩的,都是十分精贵的。而这些东西,都是爹爹和娘亲辛苦挣来的,凭什么要给别人用?”
宝儿听罢,不由得想起秦羽瑶起早贪黑的事来,顿时果决摇头,看向小童道:“你便在我家做一个童子吧,日常吃穿用度都有定例,每月有月钱给你。若是做得好了,平时还能得些奖赏。若是做的不好,惩罚也是有的。我们家不养闲人,哪怕你曾经身世不俗。”
秦羽瑶听罢,不由得赞同地颔首,也看向小童,等待小童的回答。
却说小童早已被宝儿的一番话,给惊得说不出话来。从方才宝儿道出他的来历,再到宝儿这番安排,无一不显示出宝儿的聪慧。小童自诩才智过人,谁知遇见一个比他还小一两岁的奶娃娃,聪明才智竟不在他之下。
因而收起那份轻视之心,虽然仍有些不满,到底有些服气:“我知道了。”
秦羽瑶为了叫他再服气几分,又补充一句:“以你的身份,也只有我们这样的人家能收容了。寻常人家养不起你不说,若是被发现了,唯有推你出去的份。”
小童的确是机灵的,此刻听懂了秦羽瑶的意思,心下一片黯然,点头道:“是,多谢王妃收容。”
秦羽瑶微微点头,又道:“家里不兴这样称呼,你只唤我夫人,唤宝儿公子就好。其他人,一会儿我领你一个个认识。”顿了顿,又道:“你的身份,这个家里便只有王爷、我和小公子知道。其余人,我们自不会说,你也不可无故捅出。”
小童自是点头不已,又见秦羽瑶并未深究他究竟是如何沦落到这个地步,到底是给他留了些颜面,心里也有些感激。
之前宝儿救了他性命,他不见得感激,如今秦羽瑶只是给他留了点儿体面,他心里倒是感激起来了。秦羽瑶心中好笑,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童此刻已经对秦羽瑶十分信赖了,原先的芥蒂便去了许多,因而也没多想,只是答道:“我叫穆景澄。”
秦羽瑶想了想,说道:“既为了掩盖你的身份,这个‘穆’姓暂时不能用了。当今太子的名讳为‘景’,你也暂时不要用了。既如此,便唤你澄儿吧。”
澄儿没想到,竟然还能保留原先的名字,因而心下又多了一分感激,拱手恭恭敬敬地道:“澄儿见过爷,见过夫人,见过公子。”
“很好,你是个乖孩子,日后用心陪伴着小公子,我们也不会亏待你。”秦羽瑶说到这里,便扬起声音对外面唤道:“都进来吧。”
不多时,三秀、陈嫂、魏嫂便进来了。秦羽瑶往他们的身后看了看,又说道:“把思罗和小黎也叫过来。”这两人如今不算暗卫,已经算明卫了,秦羽瑶觉得澄儿还是见一下比较好。
秀茹“哎”了一声儿,便站在门口冲隔壁屋的门口喊道:“思罗,小黎,夫人叫你们哪,快来!”
秦羽瑶等到人都到齐了,才对澄儿招了招手,命他过来与宝儿站在一处,然后指着三秀说道:“这三个姐姐,分别是秀兰、秀禾、秀茹,若你辨不清,便只喊姐姐就是了。”
又指了指陈嫂和魏嫂,说道:“这是陈婶婶,这是魏婶婶,她们可极疼你呢,也不嫌你身上这样,直接把你抱被窝里了。尤其魏婶婶,最是疼你了,方才饭也没吃几口,就跑出来守着你,生怕你醒了害怕。”
说罢,又指着思罗和小黎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