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到了公主陵,车队停了下来,敏芝兀自迷糊中,感觉有人推她,嘟囔了一句:”让我再睡一会儿。”胤禩一把把她的身体扶正:“清醒点,到地方了!”“啊?到了?这么快?”敏芝一副神游虚空的模样。胤禩忽然提高声音说了句:“秋菊,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帮你的主子整整妆,像什么样子!”
这么一来,敏芝完全清醒了,一脸懊恼地看着战战兢兢的秋菊,她也太没戒心了,边上这么达一尊神,居然还能真打盹了。使劲掐了一记大腿,认命地等待秋菊在自己脸上“施工”。等到主仆两个心急慌忙下车的时候,宫人们已经在组织站队了,敏芝和五福晋站在最后一排,极目望去,金光灿灿的全是帽子和旌旗,根本看不到墓碑,皇帝姑姑的送葬队伍,绝对壮观。
参加完葬礼。敏芝想回车上补眠,却被太子妃叫去参观公主府,顺便开“关系促进会”公主婆家的女人们全出动,热情接待,可惜说的都是蒙古话。敏芝一句也听不懂。她关心的是面前的奶茶和牛肉干。蒙古特产啊,得多吃几块。她还没吃午饭呢。谁知到正吃着,事情来了。席面上有一个女人,自从敏芝进来就一直盯着她看,目光热切得恨不得上来拥抱。而敏芝一门心思全在吃食上,对方完全被无视了。
于是,那个女人忍不住了,一连串的蒙语冲着敏芝席卷而来,敏芝一头雾水地看着她,再看看边上的五福晋:“你在跟我说话吗?”一句话,当让让所有人喷了茶。太子妃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敏芝:“八弟妹,你不懂蒙语?”敏芝的脸僵了,她应该懂吗?“二嫂恕罪,刚才走神了。”一脸歉然地看着跟她说话的女人,看她眼泪都快下来了,敏芝有种不好的预感。边上的五福晋看出敏芝的尴尬,在她耳边悄悄说:“弟妹瞧仔细些,她说她是你姑姑。”一道晴天霹雳,她父亲姓郭络罗,不是满人吗?怎么变成蒙古人了?难道是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一晃神,对面的女人似乎已经反应过来,说起了汉语:“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是你的姑姑啊,你不记得我了吗?你进京前常来我家玩的,还有你的表哥乌塔格,不记得了吗?”敏芝尽管云里雾里,但很快调整了状态,不能露陷。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姑姑?真的是姑姑吗?”女人激动得抹眼泪:“你想起来了吗?小时候,你喜欢红色,喜欢人家叫你乌兰。”“对不起,姑姑对不起,我没有忘记。”敏芝一边装得很感动很愧疚,一边心里吐糟,有这么一段蒙古往事吗?
为了不影响大家的情绪,姑侄叙旧告一段落,接下去聊的都是没营养的家庭琐事。直到宫人进来说皇上下旨开席了。众人才一起来到宴会厅,浑浑噩噩地吃完饭回到暂住地休息,脑子里盘旋的还是多了一个蒙古姑姑的事情,不多时,四福晋的丫头过来请人,说是有事商量。过去才发现,胤祥胤祯胤禑三个小萝卜头满脸泪渍在那儿哭呢。问了原因才知道,胤俄出的馊主意,哥哥们被康熙拖住议事了,他们几个小的无所事事,商量着跑马玩儿,皇子们虽然有专门的马术老师教,究竟比不上天天在草原上放马的蒙古孩子,小孩子之间说话没轻重,皇子们被华丽丽的鄙视了,胤俄因此跟某蒙古贵族少年大打出手,被康熙当众训斥,当事的几个也没能逃过,全体挨批,于是最年幼的三个找四福晋哭诉来了。
敏芝放下心事,摆着笑脸:“哟,这是怎么啦,像三只小花猫一样,四嫂这儿是走水了吗?”胤祥哭得最惨:“八嫂,他们欺负人!”敏芝黑线:“堂堂皇子,为了几句闲话就和人家打架,十三爷的谱呢?摆哪里去了?”敏芝故意咬重“十三爷”几个字的音。四福晋也乐了;“就是,就是,十弟也真是的,不知道伤着没有。”最小的胤禑止住哭声,抽噎着:“十哥哥的衣服被扯破了。”敏芝皱眉:“好了好了,都把眼泪擦了,还想做巴图鲁呢,话说不过人家,架也打不过人家,回来还被皇阿玛训斥,不就是想骑马玩儿吗,多带几个侍卫,堂堂正正找他们比赛,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为了几句闲言碎语哭鼻子,还哭到四嫂这儿来了……”敏芝说着,一人刮了一记小脸儿:“羞,羞,羞”
胤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又不是小孩子,哼,胤祥,胤禑,明天我们就去把场子找回来!”胤祥也不哭了,红着眼睛:“可,可是皇阿玛不准怎么办?”这回四福晋笑了,明天就不一样了。”敏芝诧异地看着她:“四嫂……”正说着,外面传来宫女的声音:“四福晋,八福晋,太子妃有请。”四福晋笑眯眯地起身:“八弟妹,走,咱们去领差事。”
狐疑地跟着去了,原来真的是领差事,而且还是个很奇妙的差事,福晋的赛马大会。据说这还是个传统项目,那边蒙古王妃下了战帖,这边太子妃接了战书,三天后比赛正式开始。太子妃自然是场边压阵的,她们几个就得下场比试了。太子妃下了命令,许胜不许败。
这可难倒了敏芝,二十一世纪的白骨精,别说骑马了,真的马都只在动物园里看过,顿时就犯了难。四福晋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的难处,拍拍她的手:“咱们住在京里的,骑马的机会本就不多,你是第一次参加,别太担心。有大嫂三嫂在,咱们输不了!”听着四福晋文不对题的安慰,敏芝忽然有了个念头:“四嫂,你骑术一定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