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梅花风霜开哎,二月杏花迎香来诶,三月桃花水中羞,四月蔷薇绕篱台哎……”孙氏唱第二遍的时候,周围就已经有人慢慢地跟着和起来,没过多久,在地里干活的人都一边劲头十足地干着手里的活儿,一边又面带笑容地跟着哼着曲儿。
临青溪老远就听到了这引人入胜的歌声,虽然歌词简单易懂,而且人们都是在不断重复着歌词,但每唱一遍,给她的感觉都不同,几乎是本能地,她也很快跟着哼唱起来。
不只是临青溪,很多村里的孩子、老人也都是在听到这远处的歌声时,一边忙着手里的事情,一边带着笑容轻轻地哼唱着。
这一天,从早到晚,无论走到临家村的哪个地方,似乎都能听到《十二月花开》这首小曲调,然后就会跟着哼起来:“正月梅花风霜开哎,二月杏花迎香来诶,三月桃花水中羞,四月蔷薇绕篱台哎,五月榴花火焰焰,六月荷花莫要摘哎,七月凤仙翩翩舞诶,八月桂花香满园唻……”
今年的春耕对于楚国的百姓来说尤其重要,熬过了三年大旱,熬过了去年的粮食减产,这一次秋季的收成对于很多百姓来说都意味着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很多地方的百姓在祠堂、在土地庙、在田间地头,不断地摆上香案、供果,祭拜各路神灵,只期望能风调雨顺,有一个丰收年。
临氏一族虽称不上是大族,但族长临仁义还是带着村里的族人开祠堂祭拜祖宗,而各家则在自家地里烧了纸钱,算是祭拜土地。
临青溪一早就知道农村的规矩比较多,无论是现代的农村还是古代的农村,百姓对神灵的敬畏始终都存在着。
大棚里种植的番豆已经到了收获的季节,但再过一个月,露地种植番豆也要开始了,所以临青溪打算先把这茬番豆取出来晒干留种,然后把其中一部分给自己的师公送去,这也是当初她答应自己师伯张显的。
收番豆的时候,临青溪没有叫太多人,而是找来了干活比较稳重的临六乐和临五安两个女孩子,半亩地的大棚番豆,她们三个很快就能弄完。
“姑娘,这番豆长得真好。”光看上面的番豆叶子,临六乐就想当然地开始认定下面的果实一定更好。
临青溪拿着一把小锄头,很使劲地一锄头下去再提起,然后一个个饱满粒大的花生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早前番豆成熟的时候,她就用手扒开看过,这种番豆的品种她不清楚,但绝对不比现代那些花生的品种差,而且里面的果仁也都是个大饱满,吃起来也是满嘴香甜。
“哎呦,我的姑娘,你可小心点,这锄头利着呢,咱们还是用手一点点地扒开吧,别把番豆弄坏了!”临五安满脸担忧地看着临青溪的锄头下去,现在他们这些下人比临青溪这个主子还紧张田里的东西。
临青溪好笑地看了临五安一眼,说道:“没事的,你别这么大惊小怪的,别看这半亩地不多,要像你说的用手扒开,也太浪费时间了。我用锄头的技术好着呢,你们不用担心,只需要把花生都一个个摘下来,然后放进身边的麻袋里就行。”
“知道了,姑娘!还要把又大又好的花生放进一个麻袋,那些看起来个小又不怎么好的,放进另一个麻袋,是不是?”和临青溪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临六乐对她恭敬中又多了亲近之感。
“姑娘,我看这番豆都挺好的,还真不容易分别。”在临五安的眼中,这些番豆是绝对稀罕的物件,而且经过临青溪的亲手栽种,各个都喜人,她真得没法分别了。
“东西放在一起,你就能分出好坏来了,呵呵!要是实在分不出来,就都先放在一个麻袋里,等到晾晒的时候,自然能看出好坏之分。”临青溪说完又是一锄头下去,看得临五安心里一颤,真怕临青溪这一锄头把花生从中间劈裂。
三个人忙了大半天,总算把半亩地的番豆给弄完了,临六乐和临五安她们摘下来的番豆足足有两大麻袋,比临青溪预计的还要好。
“姑娘,这看起来得有两百斤吧?”临五安咂着舌头说道。
临青溪从麻袋里掏出一把番豆,然后掂了掂分量,点点头说:“应该不到两百斤,因为是在冬季大棚种植的,施肥、灌溉各方面还是有些不好,影响了番豆的产量。按说,这样品种质量好的番豆半亩地的产量会更高一些。看来,只有指望下茬露地种植了。”
还……还要高?临五安和临六乐互相吃惊地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临青溪和袋子里鼓囊囊的番豆,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晾晒番豆的工作自然交给临五安和临六乐两个人,而且就在她们住的院子里,临青溪只是偶尔过来查看一下。
下一茬要种番豆的地已经施好了肥,临青溪还做了特别的农药处理,她还特意交代临大安把种番豆的地看顾好。
与此同时,红薯的育苗工作也在隐秘而紧张地进行当中,每天晚上,临青溪都会亲自去几个育苗屋守着,并指导临大安和临十福他们育苗的具体步骤。
紫薯的育苗工作虽然受阻,但临青溪是不可能放任那些紫薯烂在地窖里的。
当她知道自己的万亩紫土暂时无法开垦的时候,就已经让临七喜在山里搜寻那些不易被人发现或者很少有人踏足的地方,最好是有沙土地的大片平整的地方。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日夜的查找,临七喜和临六安在紧挨大眉山不远处的一个深山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