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浅蓦然惊醒过来,分明已经因为病痛而变得无力的身子猛地从床上弹起,捂着心脏的地方,一声声急促地喘息着。
脸上传来丝丝凉意,一抬手,竟摸到了满手湿痕。
她突然这么大的动作,身旁的男人无疑也被她吵醒,坐起来,蹙着眉紧张地看着她。
借着蒙蒙亮的天色,看到她脸上湿意遍布,面色顿时就变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说着就要去抱她。
却不想没等他靠近过来,凤浅就突然一下扑到了他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没事,我没……事,我……就是……”她抽抽搭搭、哽咽得连话也说不清楚,还不断摇着头,“我就是做……做噩梦了……”
明明也不是噩梦,这么美这么美的风景,可是为什么,心却痛得不能自已?
真的痛到连呼吸都困难。
君墨影愣了一下,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以为她身上又有哪里不舒服,原来是做噩梦了。这小东西……
“没事的,只是梦而已,别怕。”君墨影由她趴在自己身上,明显得感受到胸前传来的湿润,呼吸微微一滞,“梦都是反的,都不会成真的。朕就在你身边,不用怕。”
不是,不是!
凤浅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那不是梦,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
就连那种心痛的感觉都是如此真实。
起码梦境的前半段——她是细作这一点就是真的。
凤浅很不安,连她自己都不确定,若是易地而处,她是东阑的王,她会怎么对一个细作。所以她根本不敢开这个口,只希望这件事能就这样过去。
“你就在我身边。”她抽噎着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几近恍惚地问:“可是,你会一直一直在吗?”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到环在自己身上的力道更重几分,似乎是想要借此传达他的心意一般。
“会,一直都在。”她听到男人这般说道。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在吗?”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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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绮妃就去凤鸣宫给太后请安。
太后一时摸不透她到底是来干嘛的,毕竟本来就不是什么亲近的关系,加上这么长时间没来过了,今日又不是什么年节,她的来意就显得愈发古怪了。
一直到她走的时候,太后还是没想通,难道她单纯地只是来看看自己?
怜汐送绮妃出去,走到门口的地方,绮妃突然回头,恶狠狠地盯着她,压着声音怒骂:“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
貌美如花的脸因为生气而扭曲,似乎下一秒就会冲上去把人咬死一样。
怜汐凝了凝眉心,目光淡淡地看着她,“这大白天的,绮妃娘娘说什么胡话呢,奴婢什么时候给您下过毒了?”
她越是面无表情,就越是显得嘲讽。
“怜汐,你别给本宫装蒜!”
绮妃气得眼前一阵发黑:“别以为你是太后的人,本宫就不敢动你!你信不信本宫现在就去告诉皇上,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指使的,下毒害凤浅的事全都都是你做的?”